魏哲看见他痴望着她的眼神,终于不再说什么。
厚重的雕花木门轻轻闭合,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片刻,四周彻底地静了下来,仿佛一坛死水。
不知过了良久,僵硬的身子动了动,他屈腰将她放回床上,动作轻柔地仿佛在对一件珍宝。
他连日来不曾换衣,身上仍旧是老夫过寿那天的月白色常服,袖口处还有喂药时不小心滴上的药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耗尽生命,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易恒伸手去解她领间的圆扣,鎏金的铜扣做成珍珠状,手滑了几次他便烦了,一把扯下又怕伤了她,必竟她现在那么瘦弱,仿佛一阵风就吹走了,耐着性子去了外衣,中衣,水红色的里衣,直到片缕未着……
体内的毒素让她的皮肤苍白得几乎可以看见血管,看着这副无可挑剔的身体,喉间翻滚,体内竟渐渐躁动起来。
这些年他常年用药,对女人早已没什么想法,只有她让他无法自恃,只有她让他记起自己还是个拥有欲念的凡人。
摇曳的烛火有一瞬间让人觉得的刺目,他抬抬袖子,凌厉掌风削了茧芯,灯火通明的殿内瞬间黯了下去,只剩罗帐外铜纹鹤台内的一支蜡烛徐徐烧着。
迷迷糊糊间有股异香入鼻,麻痹之中伴随着轻微的肌肤触感,有种奇异的感觉缓缓升起,她微微皱眉,想要弄清楚这感觉究竟是什么,就在她惶惑之时下面突然传来一道锐痛,仿佛什么洞穿了肌肤,又像是身子被什么东西碾了过去,剧痛之外听到了他低柔的轻哄,“别怕……”
他携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于枕侧,随着她痛苦地轻咛,掌心渐渐起了一层汗,可他始终都不曾放开。
他似乎在向她宣誓什么,迷迷糊糊间,佟裳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就像濒死之前的最后挣扎,她轻咬唇畔,在极致的痛与舒畅间尖叫出声。
夙夜,掌印府万般安详。
掌印大的院子外面静悄悄站了一圈金面人,他这里戒防甚严,平日就有守卫,只有跟惯了的人才能看出蹊跷,今晚值夜的金面人竟向外直径退了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