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见状,李奕奇忍不住失声一笑,连忙摆了摆手,淡然道:“我就想问问你,当初你往坤宁宫送情报的那条线还在不在?
“大人......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
闻言,张然的眼皮,情不自禁的跳了跳。
皇宫之中,小道消息流传的速度是最快的,他也听说了皇后被夏皇禁足之事,不过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倒是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不管对于谁来说,他都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称不上心腹,也自然不太关心主子的死活,毕竟,当初皇后也不过是用银子收买了他而已。
“你就说在还是不在吧?”李奕奇皱眉问道。
“在!”张然心中忐忑,连忙点头道。
“很好!”
李奕奇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目光闪烁的一刹那间,脑海中便闪过数个想法,看向张然,说道:“张大人,我想让你去接上那条线,不用多做什么,只需把这封信送到皇后娘娘手中就行了。”
说罢,李奕奇拿起桌上的一张信笺,塞入信封,封上铅封,然后交给了张然。
“这......”
张然接过,看着信封上盖上大夏朝东宫太子的玉印,脸色顿时变了变。
李奕奇双眸微眯,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看着张然,淡然道:“放心,事成之后,自有你的好处。”
“李大人......这恐怕是......”
张然眼珠子转动不停,心中也犹豫了一下。
宫里的人都知道,夏皇下令封闭坤宁宫,若只是打听个消息什么的,他凭借着自己在东宫混迹多年的人脉努力一番,说不定还能做到。可是,信笺这种东西想要传入后宫之中,必须要辗转多人之手,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做不到吗?”李奕奇眉头一皱,脸上难免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小的尽力而为。”张然咬着牙,低头不语,半响后方才猛然抬头,一脸正色的说道。
“很好,去吧。”
李奕奇摆了摆手,挥退张然。
站在李奕奇身后的韩立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张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但是以他的角度能够一清二楚的看到,李奕奇往信封里塞去的一张信笺,不过就是一张白纸罢了。
只是他不明白,李奕奇为什么招来这么多人,交给这些人一封封信笺,让他们想办法送往坤宁宫,却又在信笺上什么内容都不写......
......
“田公公,这件事交给你了。”
“放心,您放心吧张大人。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了,当年入宫的那些个人,也就剩下咱们几个了。”
皇城边缘,一处阴暗的角落中,两道人影窃窃私语着,一个公鸭嗓般的声音好似感叹不已。
“唉,你这么说,还真是......”
张然闻言,心中也是感叹不已,暗叹口气,从怀中取出信笺交到对方手上,又叮嘱了几句,方才转身离去。
......
张然走后,那个太监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四下看了看后,没有进入后宫,而是调转方向,悄悄朝着皇城西边的深处而去。
夏宫里的宫殿,都是金砖玉瓦、连绵不断,一座连着一座的,但是,唯独在皇城西边的角落中,孤零零的坐落着一座用寒石砌成的建筑。
这座建筑的方圆百丈内,看不到其他任何一处宫殿,不止如此,就连夏宫中随处可见的宫女、太监都看不见。就连巡逻的龙骑禁军在路过之时,都会刻意的避开这里,使得这一处建筑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那个太监来到这栋建筑前,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没有走正门,而是身子一晃,来到建筑角落的阴暗中,轻车熟路的找到一个极为隐蔽的暗门,按动开关走了进去。
“大人,这是东宫的参事张然让我送去后宫,给皇后娘娘的。”
建筑内,一个阴暗的房间中,那个太监匍匐在递上,将信笺递上,神色有些紧张。他身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穿着一身华美无双的黑色衮袍,头戴玉冠,面无表情。
“知道了。”
男子接过信笺,看了一眼,眼中也闪过一抹异色,目光一转,望着匍匐在地的太监,沉声道:“你这次办的不错,这几年的功劳加下来,也足够做个主事了,我会替你禀明宗令大人的,下去吧。”
“是,属下多谢宗正大人!”
闻言,这名太监大喜,连连叩了三个头。
等这名太监退出去后,男子立即拆开这封信,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眉头顿时紧皱。
空白!
又是空白!
男子默默摇了摇头,从袖口中取出一小叠信封,这些信封足有六份,外面的封铅无一例外都被拆开了,而信封之上都有着同一个代表着大夏朝东宫太子的玉印......
男子大手一拂,将这些信笺全部取出后平坦开来,只见所有信笺上面都是空荡荡的,正反两满皆是空白,没有一个字。
“难道,还有一处被我们漏掉的地方?”
男子眉头深皱,默然不语,想了想,还是起身,离开了这间阴暗的房间,迈步走到建筑的深处。
这个地方处于建筑的地下空间,空间极大,被隔开了几层,男子沿着石阶一路来到最下层,这里只有一个空旷的房间,房内似乎有着某种气流涌动,散发着寒意,从外面看,似乎隐隐约约能见到一道人影正盘膝而坐。
“父王!”男子站在门外,弯下腰,恭恭敬敬的说道。
“何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这声音听上去如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感情。
“是这样的......”
男子说着,将怀中的六份信笺全部拿了出来,详细叙述了一遍。
哐当——
“蠢货!”那道人影冷喝一声,一道劲气蓦然破门而出,直射男子手上的信笺,将其搅的粉碎。
同时,一股至阴致寒的气息,如同寒潮来临般的从房间内涌了出来,整个空间顿时如同处于一块海底深处,气温狂降,就连大理石做的地板上也结起了薄薄的冰屑。
“咝——”
男子顿时感到一股压了迎面而来,他倒吸了口气,差点儿一膝盖跪倒在地上。不是他主动想跪,而是有一股刺骨的寒气,仿佛一根根锋利的针一般,狠狠的往其身体上扎。这股寒气刺入骨髓,噬人五脏,让人如临大敌。
“父王的情况更加严重了......”男子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一叹。
他大袖一挥,一股真气从命宫中喷薄而出,化作一块屏障,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寒流。
“咳咳咳——”
房间内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很快,那股弥漫整个空间的寒流如同潮水褪去一般从新缩回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