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调他来天子脚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居心叵测的大丞相黎尚渊。
若说这原因么,说起来还是刘辟之故。郝严原来是刘辟那位极其受宠的‘内侍’,甄建的亲哥哥。
很奇葩是吧?这么个好官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家人,许这便是所谓的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吧。
话提扯远了,咱们书归正传。
“既然仓单不是你们的,可有凭证?”听几位波斯人言辞凿凿,郝严又问。
“我们的仓单是有记号的,从一到一千。”
波斯人这样肯定,郝严当即‘嗯’了一声。以他的经验,绝对没有人敢在朝堂上堵上性命来扯这种谎。
而于张世祥来讲,这几个波斯人显然是在与自己玩心理战术,无异于垂死挣扎。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张世祥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时的仓单都是陈旧无序的。
“哈哈哈!还从一到一千,撒谎都不会撒!仓单本就是杂乱,哪有连号的给你发?”
“这么说你给他的是旧的喽?”
“新的也没有啊!”
“照这么说来,确实给过他们仓单?”
“……”倒是机敏异常,办案丰富,一个不经意,张世祥便被甄严绕得无言以对。
“当然给过!这还有假?要不我们大老远的找他干嘛?”就势,波斯人又强调了一番。
“……对对对,本掌事在北城任市掾时的确与他们有公事上的往来。”
“既然是公事,那你们几人何以找到天邺?”
“北城的市掾说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情,我们才大老远的跑来天邺的。”听甄严问道,其中的一位波斯人连忙应答。
说谎与诚恳的眼神是明显不同的,这也便是分辨真假的一个重要环节,全程,甄严都在仔细观察着两方的眼神,是非曲直自是了然于胸。
见张世祥眼神游移,甄严当即以惊堂木震喝。
“张世祥!我来问你!几人说的可否属实?”
“属实什么呀?若是属实,仓单还能是假的?”
“那么本令再问,既然知晓是假,为何不当面拆穿?”
“要是当时发现,还来你这告什么?”
“钱财当面点清,汝不知否?”
“我说你小子这是要跟本掌事对着干呐!”本以为这个甄严是刘辟的亲信,定能站在自己这边,可说道了半天,理却跑到外族人身上,气恼下,张世祥便点拨起甄严来。
甄严是谁啊,‘甄公明’啊,若是畏惧权贵这个雅号也就不存在了。
于是乎,这个御史大夫的次子,逍遥王刘辟的二大舅哥,大司农身边的大红人可就倒霉了。
但甄严并没直接说他想私吞公款,伪造仓单,而是借着别的由子晓以利害。
“大胆张世祥!竟敢藐视公堂!来人呐!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甄严!我看你是活的腻烦了!可知我张世祥何人!”
“我管你是何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