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人身穿道袍,留着长须,体态与肖子墨相仿,面色有些清白,声音嘛,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就好像得了肺痨,气脉不够的那种,反正听着好像欠缺了点什么。
听是病秧子的声音,肖子墨入口的松茸羹差点没喷出来,旋即偷眼看看御座,见黎尚婉正与皇上老爹说道着什么,便悄然起身,随病秧子刘璇向一处僻静的宫苑走去。
“干什么去!喂!喂喂!”待姬无双回首那刻,肖子墨已然走出去很远。
“殿下患了什么病?”独孤秀儿是谁,那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自打刘璇走过来那刻她便已然知晓。以为‘太子’真是随道士前去用药,便问了一嘴。
“这个我还真就不知道,反正时好时坏的。贵体多矫情嘛,甭管他,咱俩喝咱俩的!”入住东宫这段时日,姬无双已然适应了太子的各种状况,故而对太子的百变体魄,也没觉得怎么。
都说女人是极其敏感的,可相处了这么久,这位大大咧咧的北州五公主居然没发现每天接触的其实是两个人,心胸着实也是宽广!
“我说你是不是闲的?上这来干嘛?”走到僻静处,肖子墨立时埋怨起刘璇来。
虽然哥俩中间隔着个姬无双,但其他的事情其实配合的还是挺默契的。肖子墨主外,刘璇主内,肖子墨赴外办事,刘璇便化身道士在东宫扮演着了尘的角色。可刘璇今儿却犯了规矩竟私自来到这么个喧闹的场合,想到黎尚婉一方的眼线众多,肖子墨便紧张起来。
“照你那意思,我还不能出来了?”
“谁不让你出来了!想出来你明说啊!这要是有个什么,我长几张嘴能说的清啊!”
“那不正好合了你的意吗!省着一天天的跟我这吹胡子瞪眼睛的!”
“还吹胡子呢,这不吹都要掉了!”瞥见刘璇的假胡须没粘好,肖子墨立时在刘璇的两鬓处按了按。
刘璇之所以出宫,其实就是憋得慌,成日里待在宫里对着假山高墙早就腻烦了。
别看他是长子,可心智却没有肖子墨成熟,再加上病卧多年的与世隔绝,某些意识其实还停留在十三四岁的时候,说白了,刘璇有点小孩子心性。
“咱俩找个地方把衣服换过来,我进去凑凑热闹。”
“说你是小孩你还不服,还凑热闹呢,你以为闹着玩呢!”
哭笑不得下,肖子墨只得将衣服与刘璇互换过来。
“如风呢?”换回道袍,粘假胡须那刻,肖子墨突然想起护卫刘璇的许如风来。
“去大理寺了,好像是刺客的事儿。”回了一嘴,刘璇整了整金冠,对着刻着盘龙的铜柱子挑了挑眉毛。
气质是由内至外的,也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是每个人所特有的。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无不流露。
它源于自信,也源于阅历,更源于自身强大的实力。
肖子墨之所以能震慑群臣,冷峻果敢,一则源自皇室的血统,二则跟他的经历有着直接的关系,他可是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来的,是引领狼群冲锋陷阵的传奇人物。
他的气场,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出来的,即使是流着相同的血液,有着特殊心灵感应的孪生兄弟刘璇。
同样是穿着蟒袍,头戴金冠,同样是妖孽的容颜,高挑的身姿,同样是气度不凡,高贵优雅,可肖子墨那股子桀骜不驯,刘璇可是不具备的,也学不上来。
同样,换回青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肖子墨,怎么看也不像个炼丹药的道士。
相互整理一下仪容,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折返喧嚣的未央大殿。
“陛下方才说完要殿下剑舞助兴,您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