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城的徐府,徐夫人已经丧命黄泉,徐老爷命人布置灵堂,却发现徐管家不见踪影,他寻来身边的家丁问了问,大家都纷纷摇头。
徐老爷此刻也没有心情寻一个下人,便吩咐其他人代替管家为夫人准备后事。
“从今天起,全府的人都为夫人披麻戴孝。”
“是,老爷。”副管家应声下去。
“嗯。”徐老爷又叮嘱道,“你去喊少夫人过来,为夫人守灵三天三夜。”
“是。”
突然,徐鹤宁站了起来,冲徐老爷大吼:“她不配给我娘守灵,你也不配在这里守灵。我娘在天之灵不想看见你,你走,立刻走……”
此刻,他赤红的双目瞪得圆圆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徐老爷被他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朝自己大吼大叫。
瞧着他一副就要吃了他的目光,他不由的后退几步,“鹤宁,爹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这是?”
“我就想为我娘讨回公道,你身为一家之主,纵容二子在家胡作非为。给他娶妻生子,就连他弑杀亲父这等逆天大罪,你都没有对他赶尽杀绝,你留下顾春燕这个女子在府里兴风作浪,谋财害命,杀我娘,你就是杀死我娘的罪魁祸首,都是你,这个家到日至今日这种模样,都是你这个老糊涂搅和的。你不配做我爹,不配管这个家!”
徐老爷自知惭愧,可他也不想这样,没想到徐鹤宁会对他大吼大叫,疯狂咆哮,还骂他不配做一家之主,当着全府下人的面,他怎么能容忍。
他冲了过去,用力把徐鹤宁推倒在地上,恶狠狠的指着他,道:“鹤宁,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夫人离开了,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你心里难过,我能理解,你埋怨我,我也可以忍,可是你对我出言不逊,这个我可不会忍。我不允许家里再出现第二个徐鹤鸣。”
对他出言不逊?呵!
徐鹤宁看着他,冷哼一声,“你会难过?真是天大的笑话!再你容下顾春燕母子那一天,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徐老爷向周边的下人们扫看一眼,见大家头低得很低,纷纷窃窃私语,他一下子就发飙了,“徐鹤宁,你发什么疯呢?我再怎么也是你的爹,你太大逆不道了。”
“爹?”徐鹤宁上前几步,站到她面前,狠狠的啐了一口痰,“我呸……爹?今后我没有爹,你不配,你不配!”
“你你你……”徐老爷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手捂着胸口好半晌才大喝一声:“反天了你,徐鹤宁,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日子?你就是要闹能不能等你娘入土安后再闹?你不想让你娘安心的离开是吧?”
他心中对夫人有愧,他心里也痛。
现在看着他在灵前数落自己,他真心的无法忍。
徐鹤宁恨恨的看着徐老爷,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鹤鸣都死了,你还袒护他的妻儿,你可曾在意过我和我娘的感受?”
“你,放肆!”徐老爷上前,用力抽了他一巴掌。
徐鹤宁脸上很快印上五指印,“哈哈哈……”
徐老爷愤怒到了极点,这个不孝子,他娘刚离世,他居然在灵前大笑,这世上有这么不孝子吗?
“徐鹤宁,你给我滚……”
徐老爷忍无可忍,又甩了他几巴掌。
徐鹤宁凄然一笑,满目讽刺的看着他,“你想知道我娘为什么突然得病吗?让我滚,我为什么要滚,今日我不为我娘讨回公道,我势必不会罢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老爷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他话里有话。
徐鹤宁定定的看着他,“你难道不记得你是怎么突然得病的吗?”
徐老爷脸色一下变得苍白,“鹤宁,你不要乱说。”
“你把那个贱女人拉上来,好好问清楚。”
“大夫说过,夫人是感染风寒。”徐老爷怒瞪着徐鹤宁,“有什么事情,你难道就不能多等几天?现在这闹成这样很好吗?怎么给你办丧?”
“办丧?如果不为我娘讨回公道,我娘能安心走吗?下葬,你就不怕家宅不宁吗?我娘含冤而死的。”徐鹤宁一脸愤恨,如今仇恨已经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他抬手指着徐老爷,满目鄙夷:“你一个薄情负义的男人,当年我娘怀孕在身,你却一夜风流,搞大那个贱妇的肚子,又有了徐鹤鸣这个孽种,我娘宽宏大度,让你纳她为妾,结果呢?”
“你……”徐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我是为家族利益考虑,那时咱们徐府并不是鼎盛之家,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分食我们徐府,我娶她难道不是为了家好?”
“结果呢?好了吗?好,咱们徐府家大业大,可是最后呢,就快家破人亡了,就从你纳妾那一天开始,家里就没有安宁过。你到现在都没有后悔吗?”
“你……”
“你今日必须给我公道!否则我娘死不会瞑目。”徐鹤宁瞧着徐老爷变了脸色,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当即朝外大喊一声,“来人,带人进来。”
“是,公子。”很快,下人就押着顾春燕和她身边的老妈子进来,下人用力把二人往地上一丢,两人扑嗵一声就跪在地上。
“老爷?”老妈子抬眼一看,立刻胆怯的匍匐在地,她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倒不是卖主求荣,或许还能留得一条小命。
“老爷,老奴也是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呀,老奴如果不从,她就会杀了老奴,老奴把一切都招了,求得老爷宽宏大量,饶老奴一条贱命吧。”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