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这边的消息,便带着李先生过来了。李先生对这疫病有所了解,也许能帮上忙。”赵则骞见到自己的弟弟,倒没有急着上去关心两句,而是示意李鹿白将情况说一遍。
李鹿白挑重点说了几句:“我头次听闻这种疫病也是心下骇然,便多嘴问了一句救治之法。那商人说此疫病尚未找出治疗的方子,只有一种预防的办法,但是效果也要因人而异。”
李鹿白语气里还是有许多不确定,但赵则骁听了却是一喜:“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个好消息了。几日来太医和官医局都束手无策,若是能够预防,也能先阻止这疫情再扩散。”
李鹿白见眼下情况,也知已别无他法,硬着头皮也得上了,便道:“如此,我便尽力试上一试。不过这法子终归有风险,王爷能否找些接触过病患已有感染可能,但尚未发病的人来。”
“好,这不难办。”赵则骁立刻吩咐了下去,然后想了想又道,“我先前也接触过好几次病患,原本还担心已经感染,现下便正好先让你试上一试。阿白,你可有信心?”
李鹿白原本还想着如何说服赵则骁立刻接受她的“疫苗接种”,现下见他居然主动提出,要以身犯险,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赵则骁见她不语,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笑了笑道:“阿白你尽管放手去试,这疫病既然如此厉害,左不过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成与不成,都是天意。”
李鹿白闻言释然一笑:“既是我放手去试,成与不成自然是看我的,与老天爷有什么关系。”
赵则骁立时开颜大笑,一扫这几日被疫病所困的阴霾:“说得不错!事在人为!”
“王爷?”李鹿白转头征询赵则骞的意见。
赵则骞点了点头,若是之前他或许还会有些犹疑,顾虑自己弟弟的安危,但是眼下真真切切见到这瘟疫发病的惨状,也知已无退路,只能盼李鹿白的法子能有效了。
李鹿白用最原始的方法给十几个营地里还没有发病的士兵种了“痘”。
“这些‘药’取自患病的牛身上,用过药的人会发一场病,虽然与这次的疫病症状相似,但是程度却要轻许多,几日便可康复,康复后就终生不会再被传染。”李鹿白仔细嘱咐着一些注意事项,“这两天这几位兄弟会有些发热,身上出些疹子,需要服用些退热的汤药,注意保持清洁,经常用清水擦拭身体。”
太医和官医局的医官们虽然觉得李鹿白的做法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既然在他国已经有先例可循,试上一试也无妨,若真的有效,也好过他们目前盲目翻医书试药方。退一万步讲,若是出了岔子,也不是他们的责任。特别是那位之前给李鹿白诊过几回病的徐太医,他比其他人要多知道一些这位“李先生”的底细,自觉是不可轻慢的人,因此对她的话也十分用心,帮衬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