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也不知是耿直还是胜券在握,明言道:“先生身为南诏郡马,王叔也是先生岳父,更还有天机阁、隐月门,又兼富可敌国,智比天高,实在令小王寝食难安呐,小王并不想杀先生,先生之才实是百年难得一见,只要先生愿将家眷悉数迁入京城,小王愿拜先生为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赐先生免死金牌,世袭罔替,世代永享荣华,如何?”
于志成笑道:“家眷入京?只怕是九族尽诛啊。殿下的手段何其多,若在下所料不差,秦为民坠马、汝阳王府失火及挖出皇冠龙袍等物也是出自殿下之手吧?”
齐王惊叹道:“先生竟连这些也知晓?”
于志成道:“在下并不想做官,更对你家皇位丝毫无意,今日,你也杀不了在下,不知殿下对嘉州之行可还有印象?不然,以曾兄的耳鼻之灵,能否闻出点什么味道?”
听他这么一说,曾士隐连忙深吸两口气,面色一惊道:“殿下!”
齐王也是一惊道:“如何?”
没等曾士隐搭话,于志成不紧不慢道:“此地埋藏有炸药五百斤,七位兄弟与严大人分八处守护引信,但有异动,只需一处点燃,殿下,到时恐怕连外面值守的八百兄弟也要玉石俱焚。曾兄,以你的武艺,能否击杀在下与我这两位兄弟之后,再带着殿下与这位老先生安然逃离?或是在点燃引信之前瞬间击杀分藏于各处的八人?”
曾士隐面露苦色,摇头道:“不能。”
齐王皱眉道:“看来先生也是早有防备啊,这便是先生所说的尽心尽力么?”
于志成笑道:“哈哈哈,殿下何故倒打一耙,实不相瞒,在下并非防备殿下,在下只知瑞王阴狠,实不知原来殿下也不逞多让啊。”
齐王面色也是不太自然,道:“小王很想知道,即便我放先生离开此地,先生又如何逃走呢?”
于志成道:“这便不劳殿下费心,殿下,看在你我相识一场,在下再为殿下出最后一策:忠武军的粮饷,还请殿下多多分忧,在下实在无力参与了,相信尧先生见多识广,自然知晓胡人的厉害,若是断了北地的粮,忠武军再被击溃,殿下恐怕难以坐稳皇位啊,在下不过山野小民,即便苟活一时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殿下也不必过于计较,喝完这坛酒,殿下就请便吧,一刻之后,在下便要引爆此处。”
说完端起酒坛,咕咚咕咚便一饮而尽。
齐王沉默半晌,也端起酒坛,一饮而尽。
“殿下保重,你我就此别过,请吧!”
齐王咬了咬牙,只得起身出门,命众军士退开一里外。
“轰隆!”一朵大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第二家酒楼夷为平地,连旁边的红月楼都差点遭了殃。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严府也是一声巨响,几里外都能听见响声。
齐王大惊道:“这方向,是严府?”
尧先生叹道:“唉!虎归山林啊,这于志成当真了得,我不如也!殿下还需早做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