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过来!”,齐王大喝一声。
早有士兵将玉玺和盒子一并呈上,齐王没去管玉玺,却是先打开盒子。
“啊!父皇!~”,齐王悲呼一声,一口老血喷出来,竟是昏厥过去。
“殿下,殿下”,一众将士争先恐后好一阵才将齐王摇醒。
“痛啥我也!”齐王挣扎着爬起来,忙对着皇帝的头颅砰砰砰又磕了几个响头,几乎又昏过去。
张谦等一众手下忙劝解道:“还请殿下节哀,如今正是风雨飘摇之时,请殿下以国事为重。”
齐王殿下如此孝顺,品德高尚,天下之福啊!在场众人皆是动容,一齐拜道:“请殿下以国事为重!”
齐王抹了眼泪,下令道:“来人,将父皇的身体找来,令人缝接好,盛装收敛,待国事平定之后,全城素缟,择日下葬。太子殿下为国捐躯,与父王同葬于皇陵。汝阳王虽弑父杀君,天理不容,然其终究是我皇家血脉,既已伏诛,亦不株连,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禁卫军将士暂且解除刀兵归营待命。左右卫留下,其余由张大人率领,速去北门迎接关内道大军,只好言相劝,讲明事理,勿要再生战事。”
众人依令而行,待降兵安顿好,齐王未进皇宫,却对身侧的老者道:“尧先生,我二人去看看于先生吧。”
尧先生点头道:“老朽也想见识见识国士先生。”
第二家酒楼隔着皇城不远,齐王带着尧先生和一众护卫策马奔驰,小半个时辰便到,见酒楼大开,于志成正端坐于大堂之中,面前两坛五粮液。
齐王与曾士隐、尧先生踏门而入,抱拳道:“先生可还安好?”
于志成并未还礼,将五粮液推一坛过去,道:“请!”
齐王就在他对面坐下,扒开封泥,道一声“请”,二人端着酒坛痛饮数口,放下酒坛,齐王道:“先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真国士也!”
于志成笑道:“这恐怕是殿下最后一次称我为国士了吧。敢问殿下,北地是如何安排的?”
齐王答道:“北地自然也有个齐王去宣旨,亦有杀鸡儆猴的侠士,王叔自会安稳到达,顺利接管北地防务,先生不必担心。”
于志成点头道:“嗯,如此甚好,殿下确有大才,想必即便殿下杀了在下,我岳父大人也必以国事为重,不会为难殿下。”
齐王道:“然也,王叔当初明知回京是九死一生,也毅然解散忠武军回京复命,数年来并未有半点不满,以德报怨,实乃天下第一君子!既是已有人证明过王叔的忠诚,小王可不会那么蠢,自毁长城。”
于志成接口道:“更何况如今李氏王朝只剩殿下一个像样的皇家血脉,自然是要保你李氏江山了,况且即便我将殿下所做所为据实告知岳父大人,只怕他也不肯信呐。不过!我这酒殿下也敢喝,确是有胆色。”
齐王道:“先生若在这酒水里下毒,便不是先生了,以小王对先生的了解,先生似乎不太善长阴狠之事。”
于志成点头道:“聪明,但还不够聪明,在下之所以没在的酒中下毒,是因为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是在下猜错了而已。”
齐王道:“都一样,结果是此酒无毒。”
于志成端起酒坛,又自顾自喝了一口,道:“此次布局,想必是这位老先生所为吧,未请教……”
尧先生虚抱一拳道:“老朽尧志明,天机榜上忝居先生之下,敢请先生指点。”
于志成看他一眼道:“不敢当啊,尧老先生已是算无遗策,此次政变,恐怕谁来也无出先生之右,既是殿下与先生一同出现在此,想必宫中已平息。若在下所料不差,禁卫军或是东宫六率之中必有李显内应,无论是哪一方,应该是把守城门的内应,否则若被拒于皇城门外,在城外血战,李显腹背受敌,几无胜算。殿下的人马很快赶到南门,并与李显的人马有过短暂的激战,将李显赶进城后,殿下应当并未着急进城,而是放李显与皇帝或是太子的人马血拼,再令威卫与果卫返回,堵住皇城四门,待宫中拼斗得差不多了,再入城收渔人之利,而且,皇帝、太子、汝阳王三人恐怕已殒命了吧!皇帝必死,且必死于汝阳王之手,殿下才可名正言顺,毫无破绽啊。实在是高明,在下佩服。”
尧先生眼中浮现一抹惊色,赞叹道:“先生只坐于此处,仅凭借几个时辰前的消息,便如亲身在场一般,老朽心服口服!”
于志成盯着他道:“恐怕殿下要对在下下手,也有先生的一份功劳吧?”
尧先生眼神躲闪,不敢搭话。
妈的,老子跟你个老不死的八竿子都打不到,龟儿子旁边插老子一刀,不过,主要还是李智这个小王八啊,人模狗样之下,藏的竟是如此毒辣的心肠,幸亏老子还有后手,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志成收回眼神,看着齐王道:“在下自问对殿下也是尽心尽力,不知殿下为何想除了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