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顿时矛盾无比,这厮得了便宜又卖乖的骚包样儿,惹人拳脚发痒,恨不得上去揍死他。可这厮得寸进尺,人家秦小姐是何等人物?三年都未曾有过入幕之宾,今日好不容易看上你,还敢乱提要求,这事肯定黄了,众人又窃喜不已。
难道我认错人啦?这人不是益州那个于志成?这小子莫不是有什么非份之想吧?秦红月额头上隐隐升起一丝怒气,心想一旦这厮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说不得要给他点教训。
便道:“公子且先说,若是红月能办到,定不推辞。”
于志成道:“在下可否一睹小姐芳容?”
众人心中暗暗松一口气,这个要求好啊,大家的心声啊,三年了,只见这妞装逼,从没见过她真容,进不了她的房,看一眼也让人激动。
秦小姐都准备给他一下了,可这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只得说道:“公子若肯赐教,小女子这点薄颜,看看自然无妨,只莫要叫公子失望才好。请公子跟小女子来,自然得见。”
楼中众人一阵摇头叹气,要多嫉妒有多嫉妒,没办法,都没成哥那一手本事。
于志成跟着秦红月,又上两层,五楼上布置得极为雅致,房间也不少,却唯有秦红月这间与众不同,虽然也有床笫桌椅酒具等物,却并无半点旖旎气氛,还有不少字画文物,倒像是间书屋。
秦红月关上房门,转过身来,缓缓摘下面纱,于志成顿时就呆住了,秦小姐脸上既没斑点,也无坑洼,论其貌美程度,和涵儿也难分上下,却还别有一种味道。见了美女,这厮那里还守得住本性?
秦红月小脸微红道:“先生……”
于志成连忙收住脸色道:“咳咳,这个……,小姐实在太过美貌,在下唐突佳人,恕罪恕罪。啊?先生?什么先生?”
秦红月道:“先生可是来自益州?”
于志成道:“嗯?在下确是来自益州南溪,秦小姐却从何处得知?”
秦红月缓缓道:“天下英雄谁敌手,三江源处问于郎,国士无双,小女子可是没少听于先生大名啊。”
我日,老丈人造谣是不是太凶了点?太出名了也不是好事啊,看来可以收手了。
于志成不得不把重复了好几遍的话再说一遍:“哦,坊间传闻,不足为凭,秦小姐当笑话听听就好,不必认真。”
秦红月道:“先生过谦了,单凭先生今日这一手,谁敢小瞧?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于志成道:“咳咳,哪个,小姐可不可以不要叫在下先生啊,在下怕老的太快。”
秦红月掩嘴轻笑道:“哪小女子可不可以请公子指教呢?”
日,这一下勾魂夺魄啊,于公子就差一拍胸脯了,当下清了清嗓子,背起一只手,沉稳道:“咳咳,这曲子嘛,却也不难,要唱好曲,无非两点,一是要创新技艺,比如现下流行的曲子调门略显生硬,你便试着舒缓节奏,让它如行云,如流水。二是要创新方式,唱曲本是娱乐,何必择地头?谁说红月楼就只能唱缠绵悱恻、相思之苦?就不能唱百年好合?不能唱恩爱圆满?”
这一通歪理说得振振有词,加上那逼装得,比后世的砖家还像砖家。
秦红月思索半晌,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先生……,呃,公子所言极是,只是小女子一时难以贯通,可否请公子示范一曲?”
这有何难?不就是个贯通么,我正是个中翘楚啊,改天有机会一定帮你贯通。说不上几句,这厮老毛病又翻了,口花花道:“对的对的,就是要大胆创作,比如我家乡有几句小词就是这么唱的:抱一抱,亲一亲,我的爱人我的宝。摇啊摇,晃啊晃,我把幸福全送到。哭一哭,笑一笑,你的烦恼我报销。看一看,瞧一瞧,我给你的爱从此直到老。这样轻快明了的曲子,小姐可以试试,必叫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秦红月一下就羞红了脸,道:“公子莫不是敷衍红月?这词恁地,恁地大胆,谁人敢唱?”
于志成道:“非也非也,这曲儿不过是直白点,少些遮掩有何不好?若叫在下说,现在的公子小姐就是矫情,喜欢就说出来有什么不好?非要等公子娶了妻,小姐嫁了人,才来撕心裂肺,何苦来哉?再说遮遮掩掩就一定斯文雅观么?便如在下与秦小姐在此论曲论筝,清清白白,绝无其他,但楼下的人怎么想?恐怕九成的人都会以为在下与小姐有苟且之事。小姐以为然否?”
这厮贱得也是没谁了,偏这说辞还没法反驳,秦红月只得羞道:“小女子乃是向公子请教技艺,还请公子勿要,勿要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