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传来嗡鸣。
“要开了......”分部长的声音在激动中带着些颤抖。
像是战前的激动,那在潜伏下的力量。
君泽感到地底一沉,一个像是圆台一样的东西升起。
“走吧,这是电梯。”先生招了招手,他先站了上去,“快点,这个玩意不等人的。”
君泽点了下头,也站了上去,他突然下坠,先生和分部长都皱了皱眉,君泽差点呕吐出来。
好像一下子接近地心,肮脏的腐臭着的内核。
不管是高处,还是深处,都有着那不为人知的黑暗,大夜弥天。
让人作呕的气息。
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罪恶,藏在背后的无辜和无助。
“这地方可一点都没变。”先生哼了声,无心狱里的,都是些最黑暗的世代。
“还要多久啊……”君泽皱了皱眉,这样长时间的自由落体感让他有些耳鸣。
“最底层。”分部长说道,他的眼睛盯着脚底,他在等它停下来的那一刻。
“这个洞是无心狱最底层的专用电梯。”先生道,“我们停下的那一刻,便是这个黑暗的终止。”
君泽闭上了眼,直到他感觉自己已经静止了。
“多久了呢?”每个人的脑海里突然出现话语,像是一种好奇的询问,但声音背后的冷漠让每一个人几乎要颤抖。
“冷静。”先生道,“通道还没开,这只是他的干扰。”
君泽眯了眯眼,这样实力的人......
突然有着像是倒计时一样的滴答声,好像地狱的大门在缓缓打开。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阎罗的声音这下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好久不见。”先生像是回答般地接话道,他还真不知道现在的阎罗,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了后续。
地狱打了烊。
四周的环绕壁卸下,完全黑色的地下突然亮起幽黄的灯光,有些闪眼。
“能把灯熄了么……”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话语,沧桑地像是在腐朽中泡过。
“这盏灯,有十几年没有再点起过了吧。”阎罗说着。
先生点了下头,他走到旁边摁掉了手动开关。
又是完全黑暗的世界,压抑得像是被挤压殆尽。
“你小子什么事,带着一小鬼和......天荒?”黑暗里阎罗皱起了眉,他好像有些惊讶,“不对,不是......”
君泽震惊了。这是他第一回一个第一回见面的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和自己有关。
“我记得......这里好像没有被探望者发言的权利吧……”先生说道。
黑暗里他的声音好像有些颤抖。
“我的天空今天有点灰。”
“我的心是个落叶的季节。”
“我不知道如何度过今夜。”
“所有的灯早已经全部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