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规模很小,除了许志先和张子文一间外,其他是多人挤在一间。
房间里,老许现在很舒服,正在用热水泡脚,一边道:“不想闯祸的话我们这趟估计白来了,看样子他们明显有了准备,江阴县衙在保护这群体,我们不可能查了。”
张子文身上湿透了,便脱了穿着裤衩,把湿了的衣服交给李惠子去晾,并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我就是为闯祸而生的,这事你应该知道。”
许志先没说废话了,诚如大魔王所言,一早就知道了他是什么人,所以现在既然跟来了,也就不会打退堂鼓了,只有硬着头皮跟着他跳大神了。
“我老许不是怂,而是现在毫无切入点,这个案子能怎么办?”许志先忧心的道,“你这大张旗鼓的,最终都弄的天下皆知了。”
张子文不在意:“这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就是要大张旗鼓,表明我们的决心!咱们分两线行动,明日你我摆明车马,带昆山队伍兵临城下,直接去江阴牧场查水表。而海军突击队走暗线,暗中观察牧场人员的日常。”
许志先一口茶水喷出来,“牧场一定有县衙的弓手驻防的,我们没有治权进不去,强行闯入不是破案,而要出大事!”
“这我知道的。”
张子文道,“就是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头铁程度,顺便表明我们的态度,以便吓唬一下那些参与了的人。只有在他们心虚害怕的时候,刘光世这条暗线才能收集到更多消息。江阴县衙的抵抗程度越大,就越发做事了这事的真实性,以及这里存在的黑幕。难道不是?”
许志先楞了少倾道:“这些道理我倒是懂的,关键是就算被你获知,我们能做什么?你就算再蠢也念过太学的,程序不对,这个案件就立不了,我以为你知道这事的?”
张子文不想现在喷他,“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拉起手袖就是干。否则投资这么多差旅费过来,岂不是脑子有包?”
许志先寻思:说的你脑子没包似的。
就此老许显得更担忧了,内心里认为义气文虽然讲义气,但是他真的脑子有坑……
次日一早继续下雨。
张子文和许志先过去隔壁房间的时候,赵班头还在打鼾,猪哼声此起彼伏。结果被一脚踢的跳了起来。
“打起精神来,多喝点茶,完了以后去牧场踢场子。”
之后就开始纷纷准备着。
赵班头仍旧有点迟疑的样子凑近道,“大人,看昨日形式,江阴县是不会松手的。我们少量去几个人,好言商量,哪怕不成也应该问题不大,但大队人马过去恐怕会出事。”
又被一脚踢的跳起来。不过这次是许志先干的,不关张子文的事。就此一来老赵知道逃不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其实回忆一下,想当年老赵也是一号狠人,不过从当差后跟了很多任和稀泥官员,加之见的世面越多,想法就多了。
从感情上说,跟着头比较铁的老大办事士气是肯定有的,也能一定程度唤醒曾经被压制的那份情感。
眼看着老赵眼睛逐步发亮,戾气逐步加重的样子,张子文还算满意,忽悠洗脑也算是小有成果了。
私下里,张子文对许志先道:“看得出来的,这货应该是也一号狠人,却被你带废了。”
许志先道:“他是倒是狠人的,军旅世家,当初宋夏之战白热化时,他爷爷就跟着范仲淹从南方起兵西进了。但是关于他废了这锅我许志先不背。乃是许多深层次原因造成的。”
好吧这也不是主要问题……
吃过早饭,时间仍旧很早,大雨中一行五十多人出城朝江阴牧场而去。
牧场外围的门棚中,聚集了昨日临时接到调令进驻的一群弓手,约莫三十几人。正在围拢一起喝着姜茶驱寒湿,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