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威无比懵逼。起初也就想装个逼弄笔钱,谁曾想鬼使神差的遇到这煞星,稀里糊涂就摊上了这么严重的事?
张子文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然而想多了,我是官船,东京这河道上贼船不少,但肯定不是我张子文。”
“那宋乔年可不是小喽啰,是蔡相公的人,衙内您这样对他真的好吗?”杨守威对此无比担心。
“这样对他当然不好。”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但我说了,弄明白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就是干。张小国敢这么肆无忌惮一定有原因,从老宋进入酒楼拉偏架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属性。他和张小国这样的人卷在一起,又身在高位和要职,会导致许多人都睡不着。”
杨守威开始背脊发凉,隐约知道是张小国太高调,已经引来大灰狼眼红他。问题就在于,是康国相爷要动手,还是这纨绔子弟的个人冲动?
但这东西又没法问。
总之自那个有执念爱较真的包拯不在后,汴京就慢慢变成这样,有权利的人不想管,想管的人管不了。越不管就越根深蒂固。这就是现状,他张子文能改变这现状吗?
张子文没再提这些问题,已经在心理把杨守威这老狐狸定位了,他未必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是个随波逐流的老滑头。
这也好,不求他帮忙,但让他被动得罪宋乔年后,又给他灌输“张小国迟早玩死”的概念,他老杨是不敢蹦跶的。这就行了。
“不谈这些了,说说其他事。”
张子文又看着徐宁道:“所以禁军里真的没有林冲这人吗?”
徐宁一脸茫然,思考顷刻抱拳道:“回衙内,卑职愚钝,的确不认识这号人。”
“那就算了,世界不会少了某人就不转,你顶上也行。”张子文说道,“从今往后你来我府当差,不知愿意吗?”
徐宁不禁又惊又喜,急忙军礼跪地,“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瞎说,我不缺马也不缺狗,买这两东西不花多少钱。但我缺少忠于职守的军人,我以为你是这种人的,你却装作一匹马到底几个意思?”张子文道。
“……”
徐宁无法回答,发现了此衙内的清奇之处。
张子文又看向杨守威道,“徐都巡转掉相府的事虽然不归你杨将军管,但你应该可以做到的吧?”
杨守威有些尴尬,“当然……这只是小事,衙内只管放心。”
这事杨守威的确可以办到。甚至不用撤销徐宁的殿前班值职务。先不谈大宋规矩,以康国老爸的规格,不论在哪朝哪代都享有大内高手保护待遇,这是国家配给他的合法资源。
而派遣皇城司内卫于说法有些不通,所以一般是派遣禁军编制的高手。就平时所见,张子文一共在家里看到过两个大内高手,一个驻地一个贴身跟着张康国。
现在正值国战关键期,给大宋枢密使家里多派一个大内高手完全没毛病,连挤占资源都不能算。
徐宁和杨守威交头接耳少顷。
然后徐宁走来,掏出了两张某商号的交子递给张子文,“早前公子提及帮解决这事要一千贯,卑职手里暂时只有八百,其余的希望宽限些许时候,卑职会尽快补齐。”
张子文道,“在这之前我是想交易,但现在你在我家里当差,便不能再拿你钱。拿了就有许多地方都说不通顺,我这人很注重逻辑。”
徐宁忙道,“何来不通顺之说……”
张子文抬手打住,“一千贯的确是笔大钱。不过收了后遗症太大,做大事的人若经受不住小诱惑如何能行?”
徐宁惊为天人,觉得跟了一个公平公正善良客观又和谐的清奇少年。这可是十多年来的全部积蓄啊,能省下当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