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泼硫酸时留下的伤疤不免触目惊心。
“陆家汤羹营养那么丰富,不是花胶就是鲍鱼,你说你这伤口上会不会长出好东西啊?”
她心中难过,嘴里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心疼,反倒满是调侃。
“怎么?你嘴馋到要打我伤口的主意?”他一个翻身,将她揽至怀中。
“你疯啦!长辈都在楼下!你给我老实坐好,”她佯装一脸怒意教训着,手下却又温柔了几分,“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你真当我任性妄为不论他人死活?我不管你活得好不好,但我可不准你死。”
“好,老婆大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臭美,谁是你的老婆大人。”
“你要毁约?”陆寒城又一次将薄唇凑了过来,“那我更不能放过你,趁最后捞把大的。”
说着,他终于挡开了霍小亭的双臂,将她牢牢地圈进了怀中。
四目相望,宛若潭水三千尺。
“别闹了,都在等我们去吃饭。”
“你不是不习惯那场合吗?在这里耽误些时间岂不正好?”
说着,他就要凑过去一品美味,可门竟在此时被人从外推了开!
啪!
只见叶瑾神色严肃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杜茹、霍小兰等人。
“妈?”陆寒城倍觉不可思议。
自小到大他都象是个放养的孩子,虽然同母亲不甚亲密但也落得清静,哪料到如今他已年近而立还会被人擅自闯进卧房!
“妈,这是我的卧室,请给我起码的尊重。”他神情肃穆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跟在后面的杜茹和霍小兰一眼。
“寒城,如果不是小兰通知我,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叶瑾眼神中不无担忧,但更多的是震怒。
“小兰?”陆寒城饶有意味看过去,霍小兰仍哆哆嗦嗦的,像是受了欺负似的。
“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严重的事情你居然只字未提,是不是在你眼中,有了媳妇就可以不顾母亲的感受了?”
“妈,不过是意外,没什么打紧。”
“意外?方才小兰听得清清楚楚,你是为了霍小亭才受伤的吧?今日让大家回家商讨你的婚事,可现在看来,这婚事大概是不必再商量下去了吧?”
听闻此,陆寒城越过自己的母亲笑着问道:“小兰?你刚才都偷听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我只是……方才想上来喊三叔和姐姐用餐,结果不小心听到受伤的事,这才不小心说漏了嘴的……三叔你不要怪我……”说着,她又对霍小亭说道,“姐姐你是知道的,我从不会撒谎……”
“从不会撒谎?”霍小亭杏眼一挑,“小兰,那就让我验验你这张可怜巴巴的嘴究竟是怎么骗人的!”
说着,她伸手就扯住了霍小兰的嘴角,惟妙惟肖展现了何为“撕烂你的嘴”。
“啊——疼!疼!”霍小兰想要还手,但柔弱可怜的形象已经打了出去,她若有半分反抗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时此刻,她只能好好扮演“受害者”的形象。
可霍小亭手下没有半分留情。
即便陆家长辈在一旁拉架,杜茹甚至伸手要拦,都被她一一挡了回去。
毕竟练过的身手若挡不住这些个老弱病残,那也是白练了。
一时之间,陆家上下声嘈杂四起。
只有陆寒城,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霍小亭终于把霍小兰打了个痛快,微微喘气,昂首挺胸道:“再让我听到你胡诌,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霍小兰伏在地上痛哭不已,陆棕想去将她扶起身,杜茹却给了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他只好佯装没看到,不知不觉退了出去。
最后,竟是叶瑾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她瞥了眼陆寒城,摇了摇头道:“寒城,当初你和婉雪在一起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婉雪。
听到这个名字,霍小亭心头蓦地一颤。
看来陆夫人真得很中意她。
一顿饭的功夫,几次三番提及这个名字,生怕她记不住似的。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自打进门就觉得浑身不在。
原是如此。
“妈,婉雪有自己的生活,我和她不过是普通朋友,你在小亭面前提她,不公平。”
叶瑾一愣。
“好,”她不改端庄本色,“你父亲晚餐吃好了,我陪他去乘凉,你收拾收拾,别失了体面。”
说罢,她别有深意看了霍小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