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好自小童儿手中拿过《三字经》,翻了翻,就有些索然无味。
这功课也太简单了,都是哄小孩儿玩儿的,她都是成年人了,应该去朝堂上研究水利工程呀。
也不知道她提出来的南水北调,萧乾最后会不会采纳。
楚玉还兴致勃勃地指点着萧沅好:“会不会读?这上面的字儿都认识吗?我先读八句,你跟着我念,今天就把这八句给背熟了。十公主,你是个小才女,一天背熟八句应该不难吧?你几个姐姐都是三天记牢前八句的。八公主除外,她是五天记牢的。”
萧沅好强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着楚玉摇头晃脑地念了几句。
楚玉颇为满意:“早点把这《三字经》都认出来,好做首诗给我听听。可惜了,眼前的红梅白雪,你竟然无有佳句!”
他负手望着门外的景色,摇头晃脑,口中之乎者也,念念有词,跟得了精神病似的。
墙角香炉里不知燃着什么香,味道有些浓郁,熏得萧沅好头晕脑胀。
她一会儿工夫就翻完了这本薄薄的《三字经》,几个姐姐们却还没有来。
萧沅好索性开始默诵起来。
在定国公府的时候,祁如意也曾经教过她《三字经》,不过主要是教她认字,并没有让她背诵。因此,这书上虽然都是繁体字,萧沅好却全都认得。
楚玉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天色都开始阴沉下来,小径那头却依旧没有人影,不由得气哼哼地甩了甩袖子:“正月开课第一天,就都给我躲懒!看我明儿个如何罚她们!彘儿,拿酒来!我要吃点儿酒暖暖身子!”
待楚玉吃了一壶酒,萧沅好已经将《三字经》都背下来了。
她把《三字经》搁在楚玉面前,学着楚玉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一本书背完,楚玉就哈哈大笑:“果然是个才女!大王幼年极其聪慧,启蒙之时,也没有小半天就把《三字经》给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
酒气熏得萧沅好头更晕了,她捂着鼻子后退几步,嗡嗡地道:“年前如意姐姐教我认过《三字经》上的字。”
即便萧沅好谦虚过了,楚玉还是把萧沅好当做奇才:“殿下知道这都是什么意思吗?来,我与你讲讲。”
萧沅好忙道:“先生,我都知道的。”
她生怕楚玉又啰嗦,干脆背一句,说一句的释义。
把个楚玉喜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好!好!好!”
楚玉一连说了三声好:“殿下今儿个回去把这《三字经》写一遍,明儿个要当堂默写给我看的。”
这对于萧沅好来说根本不是个难事,她甚至现在都可以默写给楚玉看。
“先生辛苦了。”
江嬷嬷不知道何时进了葳蕤轩,楚玉忙站起来,与江嬷嬷互相见礼。
“先生,这外头眼见得要下雪了。十公主殿下身子弱,受不得寒,太后命婢子来与先生请个假,这就将殿下给接回去。”
楚玉对萧沅好的表现很满意,二话不说就准了假,却愤愤地表示,明儿个一定要让其他几个小公主罚站。
江嬷嬷抱着萧沅好都走出了小瀛洲,迎面却见月影夫人李良玉身边的莲房姑姑形色匆匆,似要往太医署而去。
见到江嬷嬷,莲房姑姑便停住了脚,给萧沅好行了礼,又与江嬷嬷互相见了礼。
“姑姑这是要往哪儿去?五姐姐怎地没去上学?”
莲房姑姑面色焦急:“回殿下的话,五公主头上破了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