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那张让人不敢直视的脸，也明显是人为造成的毁容。
在湖水彻底淹没她时，女子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与所谓家人相处的画面。
可那些与她血脉相连的家人，却没有一个带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温暖。
咒骂、嘲讽、恶意的逗弄，还有一次次的殴打、陷害！
“娘，女儿实在是撑不住了，他们不给女儿活路啊……娘，女儿来找您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仿佛有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来，这个同样叫凤天歌的古装女子，艳羡地看了她一眼，就被一股力量席卷而去。
艹！
从黑暗中醒过来时，凤天歌的第一反应就是骂了句脏话。
第二个反应，她蹙眉看向头顶的古式床幔。
已是有些发黄的床幔，层层叠叠，虽然破旧不堪，却有着现代社会工艺难以轻易模仿出来的古韵。
零碎的属于另一个也叫凤天歌的女人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
凤家嫡女？
呵呵，一个生母早亡、父亲冷落、灵根全无、容貌被毁，还被其他所谓家人欺辱折磨的嫡女？
凤天歌微微抬起手腕，就能看到大小不一的伤痕，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在原身投湖自杀被救后让人换的，可除了换了衣服，她的手腕上还多了几处新的掐痕。
看那痕迹，应该是替她换衣服的人动的手。
连她院落里的丫鬟，都能尽情欺辱她，也难怪原身想不开自杀了。
就在凤天歌撑着坐起来，想要将原身的记忆彻底吸收时，有几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衣着还算华丽的少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废物就是废物！连寻死都死不利索！”对方那张容貌平庸的脸上，此时除了刻薄，就只有狠毒二字。
“去，帮她一把，送她一程！”
“是，小姐！”
有两个丫鬟直接走了过来，看那架势，是想给她灌药。
都不用去看那药汁，光是闻到了味道，凤天歌就已是得知了这碗里究竟是何物了。
那根本就不是药，而是烈毒……
活人若是喝了，当即就会毒发，然后肠穿肚烂，死状极惨！
“都给我滚开！拿开，我不喝！”
凤天歌冷冷地看向那个少女。
“凤天遥，你做这种事，就不怕被人知道吗？”
从记忆深处扒拉出对方的身份，这个所谓的庶姐在府中的处境也就比她好一些而已，凤天歌试图吓退对方。
凤天遥却掩口一笑，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刀：“哟，一条狗临死还知道狂吠几声啊？可惜，你这话，现在可是吓不到我，因为啊，现在让你死的，是夫人啊！还不快给她灌下去？！”
后一句是对屋内其他人说的。
她身边的两个仆妇对视一眼，也冲了上去，四个人一起按着凤天歌，捏着她的鼻子就想要给她硬灌进去。
该死！凤天歌双眸闪过杀意。
手腕一翻，挨着她最近的两个丫鬟就被抽到了一边，啪地一声，药碗落地。
烈毒洒了一地，腾地一下，白气升腾而起，地面上滋滋的响声，无不说明这毒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