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普通的帝京百姓都知道,公孙明烨和长公主姬韶薇相交莫逆,甚至在成墙之上有一曲采薇,送君千里的美事,更何况朝中的大员呢!
公孙明烨是板上钉钉的公主党,这样一个铁杆公主党上位,他自然是不愿意看见的,但是他们更不愿意看见的是姬景铄这番话背后的信号。
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这场朝会,原本是为了商讨这几闹得沸沸扬扬的萧讷和姬韶薇的幽闭之事,但是姬景铄似乎没有提起这件事的打算,到现在还没提过这件事。这其中的意味,就让这些人不寒而栗了。
“当然了,闽州方向既然已经定下了,可是荆州方向也还有大批的异族盘踞,那么又该派何人前往呢?!”
此次的永安之变,荆州没有大城陷落,所以打起来,比闽州容易多了,这让不少人都对这份军功眼。
“陛下,臣保举武威侯李封!”
“陛下,微臣觉得,羽林卫中郎将孟英纵经验丰富可堪大任!”
一个个官员都开始推举对自己最有利的人选。
一直闭目养神的苟鄂,也睁开了眼睛,加入了这场对于军功的争夺,“陛下,老臣以为,建义将军林仕懿忠勇可嘉,可为主帅!”
……
在一番争论之后,姬景铄又将目光转回了公孙明烨的上,“晦之啊!朕知道,你对有兵事了解,你来说说这荆州战事会如何发展,又该派遣何人为将?”
原本没有参与荆州方向主将讨论的公孙明烨在被点到名后,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荆州看似没有大城陷入敌手,失地易复,实则不然!”
姬景铄看了原本吵得正好,突然安静下来的群臣一眼,说道,“你就简单地给朕讲讲吧!”
“遵旨!陛下,荆州的战事看似没有闽州艰难,但实际上却比闽州更难处理,荆州地域广阔,在荆州之中也有不少蛮族在游掠,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导致荆州的蛮族,和北地的异族联手合击我大军。到时候,我军就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所以臣以为荆州的主帅人选必须慎重!”
“那你觉得谁为主帅最合适啊!?”
所有的人都在姬景铄的这句话后,将目光集中在公孙明烨上。
公孙明烨说出了一个合合理,但是似乎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名字。
“臣保举岭南节度使,越州侯萧讷为帅!”
此言一出,大之内鸦雀无声。
是没有想到萧讷吗?不,萧讷一直所以大臣心中的最佳人选,之所以之前不提,一部分人是不希望萧讷继续掌兵,以太子党为代表,另一部分则是不想挑动姬景铄的敏感神经!
在盯了公孙明烨一会儿之后,目光有重新集中到了姬景铄的上。
“朕以为……公孙侍郎推荐的人选,就很合适嘛?!为什么你们之前都没人提呢?!”
姬景铄的这句话在太子党的官员耳中听来,如坠冰窖。他们对付姬韶薇和萧讷最大的倚仗就是姬景铄对他们的猜忌之心,但是现在姬景铄的表现来看,似乎并不是如此。
一个太子党的官员还想挣扎一下,“陛下,可是萧讷前几才触怒了陛下,被罚在家幽闭,静思己过。这……是不是……”
“是,朕前几,是罚了萧讷,但是只不过是因为萧讷不愿意接受朕的赐婚,所以朕才假意罚他幽闭,其实也是为了他能好好地修养几天,但是真没想到,朕的这样一番好意,落到一些朝中官员的眼中,竟然变成了猜忌之心,难道在你们心中朕是这样的昏君吗?”原本还语气平和的姬景铄,一下子就愤怒了起来。
被这一个严厉地语气一吓,大部分的官员都低下了头,周宏博和坐着的慕祺然对视了一眼,两人继续置事外。
“更让朕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朕的臣子,竟然还想挑拨朕和永宁长公主之间父女谊!”姬景铄愤怒地一拍桌子,让下面的公孙明烨替他担心了好一阵,姬景铄的体状况他是知道的,现在他可不能让姬景铄出状况,要出事,也能确认了姬韶薇的大义名分之后才行。
“小礼子,拿上来?!”姬景铄看了一边的大内总管刘礼一眼,刘礼立刻拿上了一叠奏折来。
姬景铄拿起了第一份,说道,“这是工部侍郎的奏折,怎么说的呢?这折子上说,萧讷拥兵自重,不遵朕命。但是就在他弹劾萧慎言之前,朕一道圣旨,萧慎言就从骑越岭上冒着大雨夜兼程赶回了冈州。这就是拥兵自重吗?”
姬景铄再次拿起了一份折子,“这是鸿胪寺丞的折子,他弹劾永宁公主姬韶薇,祸乱朝政,觊觎大位,弄权结党,牝鸡司晨!可是朕的女儿,在之前,以女子之,接手冈州的防务,在兵部左侍郎的援兵赶到之前,死死守住了冈州,战后又将冈州乃至岭南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既是他们口中的祸乱朝政吗?嘭!正是一派胡言!”姬景铄越说越火,一拍桌子,将这些奏折都扔到了地上。
“臣等该死!请陛下恕罪!”
“臣一时糊涂啊!”
以工部侍郎赵大人和鸿胪寺丞为首的几个官员纷纷出列跪在了地上请罪。
高居皇座的姬景铄,一声冷笑,“还诬陷长公主结党,朕看结党营私是你们这些人才对!刑部尚书赵之翰!”
“臣在!”一个长相方正严肃的人站了出来应道。
“将这逆臣都给朕压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