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着火棍过去,小动物们终于四散而逃,对于这些没有什么危害的小动物伏霭不加理会,没有藤萝的庇护,这些动物估计很难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倒是那只红色毛绒绒的小异兽瞪着乌溜溜的黑眼睛盯着两人,这小家伙圆圆的像个足球大小的绒球,十分可爱,又丝毫不怕两人。
拓跋风心生喜欢,说道:“好可爱。”路过时蹲下身伸手去摸,手离小绒球还有十公分距离时,他突然像被定了身,一动不动,接着全身抖起来。
伏霭大吃一惊,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肯定和这小家伙有关系,于是拔枪就要射,眼前的小绒球却一下子膨胀成百米巨球,像座山一样滚过来。
令人窒息的气息像块巨石压在胸口,伏霭无法呼吸,心胆俱裂。
就当他以为死定了的时候,系统文字在眼中亮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精神因外部因素影响,导致过度异常,有崩溃危险,现增加大脑皮层神经活跃度3%,增强承受能力,消耗能量5E,请确认是否执行?”
“宿主神经开始紊乱,无法确认,现强制执行。”
“一次增幅过大,超出宿主承受能力,请饮用蓝瓶修复神经损伤。”
“宿主神经紊乱,无法自主饮用,现采用直接注入模式,消耗能量5E。”
疼痛与清凉同时涌向大脑,伏霭闷哼一声,眼前如山一样巨大的红色绒球一阵子晃动,就像电影画面不稳定,产生出电流一样的波动。
伏霭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不可思议的一幕。
大脑一阵疼一阵清凉,眼前的红色的绒球大山便是一阵震荡,和疼痛遥相呼应,显得极为不稳,它的面前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怎么都无法滚过来。
但是它所形成的气势仍让伏霭感到窒息无法呼吸。
大脑的疼痛一波接一波,每一波来临眼前的球形大山便显得不太真实,但是当疼痛消失,球形大山就显得更为凝实,那种即将滚落下来的压迫感足以令人疯掉。
这就像一场拉锯战,虚幻和真实在争夺世界的所属权,战场就是伏霭的大脑。
不过正因为虚幻与真实的交替,伏霭反而冷静下来,这才看到系统一连串的文字提示,突然意识到什么。
难道是幻觉?
足球大小的异兽突然变成百米如山一般的巨球,已经不能在科学范畴里寻找答案,物质塌缩和膨胀也无法解释小红球的突然变化,那么说明只有一点,眼前看到的是假的,是幻觉。
伏霭闭上了眼睛,却无法关闭世界,终于确定景象产生在大脑中,而不是在身前。
眼前小小的红色异星野兽,竟然能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人类的精神波动,传递意识思维,形成宛如真实的脑海世界,给人造成极大的心理恐慌。
他怀疑,当那座“山”压下来时,自己会不会真的死掉。
这是一场在锁轮系统辅助下和小怪物的意识争夺,是本身意识和外来的意识信息的一场较量。
看起来可爱的小东西,竟然有着比人类更强大的精神波动。
神经上的痛楚不止来源于系统的改造,也有小东西外来的精神刺激。
估计锁轮系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它要提高伏霭的大脑皮层神经活跃度,也就是强度,以此来抗争外来的精神刺激,却没有想到两者同时刺激着伏霭的大脑神经,造成了叠加效果,或者说形成了某种异变。
以至于到后来,蓝瓶的修复效果越来越低,反而将本身的另一种特性放大。
要知道蓝瓶还具有刺激神经令其兴奋的作用,其本身就是作用在神经上的。
如今它混合进争夺战中,伏霭的大脑神经元开始分裂变粗,由单体树突轴突变成双体缠绕形态,缠绕体之间有着更密切的连接。
这种变化带来了剧烈的痛苦。
伏霭翻身昏倒。
整个过程其实非常短暂,从出现幻觉到昏倒,伏霭的意识以为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实际上不过四秒。
而在他昏倒之后,红色的小绒球异兽跟着站立不稳,一对小眼睛闪出惊慌之色,它在地上滚了两圈,跳起来飞也似的逃了。
拓跋风这时才软软地倒在地上。
……
拓跋风昏迷的时间不长,半个小时便被柯清桐和李洪唤醒,醒后也没什么异状,反而是伏霭一直昏迷不醒,仿佛进入到深层次的睡眠,怎么唤都没有反应。
柯清桐心乱如麻,问拓跋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拓跋风沉默许久才说出一段自己的隐私。
拓跋风的父母是一对三等公民,也就是说基因都在3gn以上,是三阶基因,但是两人生下拓跋风后遭受到了打击,他们生出一个四阶基因的孩子。
一对三阶基因夫妻按理来说生出四阶基因的孩子概率非常小,一般都会超过父母,获得更高的基因传承,可惜,他们撞中了十万分之一的机率,拓跋风只有2.62gn,他们非常失望,于是想着要第二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拓跋风的母亲生他时得了子宫内膜异位症,导致受孕困难,拓跋风的父亲郁郁寡欢,成了一名酒鬼,时常发酒疯打骂拓跋风和其母。
不过在拓跋风八岁时,母亲忽然又怀上了,父亲因此兴奋的戒了酒,将希望全放在第二个孩子身上。
结果当拓跋风的妹妹出生后,经过检测基因竟然离三阶基因差0.01gn,2.99gn这个数字仿佛充满了嘲讽,给了父亲当头一棒。
拓跋风还记得那一天父亲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家,晚上醉醺醺回到家对母亲拳打脚踢,大骂母亲不争气,是伪基因,打到后来父亲掐住了母亲脖子,大有要掐死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