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落跟着伏霭一起在能量风暴中挣扎，它就躺在二十多米外，枪身扭曲，像个残废衰老的垂死老人，早不复有以前的风采。
伏霭黯然神伤，走过去坐在枪边，轻轻抚摸着斑驳的枪身。
这是他人生第一把枪，和晶体异兽一战也是他和它第一场独自的战斗，战斗赢了，它死了，不胜唏嘘。
他将它收进了衍生空间，当是纪念也是怀念。
身上弹匣丢失了三个，剩下七个也一并收进衍生空间，还有电浆手雷，这些增加负重的东西全部放进了衍生空间，只留下两把手枪，和六个手枪弹匣，以及一把军用匕首。
地平线上来了一辆装甲车，伏霭缓缓站起，回头望了晶体山一眼，目光有些炽热有些贪婪，然后向装甲车行去。
……
“你的意思是说晶体山有晶体异兽？”
在总指挥部，正副师长、参谋长、监察长齐聚，一起召见伏霭。
事实上是一回到基地就被带到了四人面前。
破碎的面罩、撕裂皱褶的单兵作战服还在身上，看上去有些惨。
他尽量笔直站着，沉默点头。
纪参谋长眼角的鱼尾纹形成了几条深刻的线，眼神凝重：“黑色山脉有金属体生命，晶体山有晶体生命，这个星球的生命怎么都是这样怪异。”
和纪夕兵郑重的神态不同，老师长邓星河神色轻松，“小伙子不用硬撑，坐下吧。”
语气随和，伏霭很听话立即坐了下去，显然是没当兵的经验，首长让你坐你就坐？还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监察长杨飞皱了皱眉。
邓星河微笑道：“不是审判，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这对我、对你、对整个师都相当重要，所以不用紧张。”
伏霭沉默点头，他不是不想用言语来表达观点，实在是真的很紧张，这一辈子何时想过会和联邦的大人物们面对面交流，镇静面容之下，手心里全是汗水。
“确定是晶体生命？和那座山一样的晶体？”
伏霭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认为是自己触碰了晶体才导致晶体异兽的出现？”
伏霭不能再以点头来简单表达自己的意思，“在当时的情况下是这样。之前我说过，我看到了一个大坑，坑里面有地下延伸过来的晶脉，出于好奇，我下去察看，然后在狙击枪的瞄准镜里看到山上出现一只晶体异兽。”
邓星河摸着下巴上的胡渣沉思道：“也就是说你不能确认是这个原因导致晶体异兽的出现，还是巧合偶然。”
伏霭用力点了一下头。
“你没试着弄下一块晶体？”
伏霭摇摇头，“没时间。”
“取下一块晶体能需要多少时间？一秒？五秒？还是十秒？”监察长杨飞插话进来，冷声道：“我看你是在撒谎。”
伏霭心往下一沉，望向这个令人憎恶的大胡子，“异兽的速度很快，哪怕多跑一秒我活下来的机会就会大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