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男人有些不耐烦了,骂道:“部队训练,闲杂人不准进入这里你不知道?”
詹炎什么时候在下面被人这么怼过,心中窝火,冷声道:“我是镇里的,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军事管制的地方?”
男人呵呵笑起来,“特么的外来人想骗老子,不知道老子在镇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哪一处地方不清楚,哪一个人老子不认识,快给老子滚,等老子起身了,想滚也不滚不了了。”
詹炎勃然大怒,但就在这时,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彻骨寒意,脸部肌肉抽动的有些狰狞。
对地上男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就凭树上的那把狙击步枪就能要了老子的命?”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杀意。
詹炎生了杀心,殊不知藏身在大树上的伏霭此时是又惊又惧,也是杀意满胸,将狙击步枪对准了他。
本来詹炎化妆成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又换了装扮,就算正面相遇伏霭也很难将詹炎认出来,但是偏偏从他出林,不是侧面就是背面对着伏霭。
伏霭最近两次受到生命胁迫,印象深刻,每每回想都是一身冷汗。
给他身心都造成伤害的郦曼当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而詹炎那次其实危险更甚,时间又没过去多久,对詹炎的声音、容貌和身影都印入到骨子里。
詹炎改变了容貌,如果正面相对,哪怕声音和背影熟悉,视觉上的差异也不容易立即想到就是当晚那人,偏偏伏霭没有看到詹炎正面,一个声音、一个背影足以唤醒他所有的记忆,立即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那晚那个人。
那个人还没有死?!
真是阴魂不散。
伏霭本能地就将枪对准了詹炎。
陈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苦恼道:“真是要命,遇到个傻子。”他不太高兴地对着林子吼了一句:“继续练习,不要被傻子影响了。”
詹炎气得脸色发青,抬脚朝着陈霄踩去。
他这一脚又快又狠,出腿突然,满心认为一脚下去对方的头会像坠地的西瓜一样炸开。
但是脚没能踏下去。
被一只手抵在了脚底板,抵在了发力的高点,力量还没有爆发出来,那只手一抓一抛,詹炎飞进了湖中,砸出一片水花。
陈霄拍拍手站起来,骂道:“真特么无聊啊。”
伏霭看得呆滞掉,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湖水翻滚,从中冒出詹炎的头,脸色阴沉的可怕,“你是谁?”
陈霄掏掏耳朵,蹲在湖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没有理会詹炎的问话,他勾勾手指,“上来啊,再来踩我。”一脸的欠打模样。
詹炎沉默不语。
陈霄道:“放心,你在湖里我不打你,那没意思,快点上来,老子这几年身体都要锈了,正好陪你玩玩。”
詹炎上了岸,陈霄果然让出了湖边。
詹炎摆动了一下脖子,全身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宽松的衣服被撑起,双眼射出的目光狠厉如刀,他拳掌在胸前交击,上衣炸开,片片碎裂,就在漫天飞舞的碎片中,拳头便到了陈霄面前。
凌厉拳风吹起陈霄满头黑发。
陈霄偏头,拳头擦耳而过,带着刺耳的破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