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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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朝那些学生打招呼,“我是jonny中学曾经的沙滩社社长哦~”我做了这样的自我介绍。
他们对陌生人心存戒备,与我保持了一段距离。我蹲下身,捡起一个贝壳,信口讲解了几句。这可是我擅长的东西。果然,三言两语之后,他们对我这个老社长的身份深信不疑,甚至有了几分崇拜的神色。
“学校里现在有哪些热门的球队?”聊熟了以后,我随口问他们。他们倒也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有哪些。他们中竟还有人正在参加这些球队的活动,与当年的我一样。
与他们聊天,真的很有趣。看着这群孩子,快乐着我曾经的快乐,烦恼着我曾经的烦恼,仿佛也让我找到了归属一般。哪怕jonny不让我们冠名,我们本质上仍是jonny的学子。
这才发现,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小城,我回过,jonny,我也来过,为培养一群将来与我们一样的足球选手,为培养一群将来超越我们的足球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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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队的生活,我也很喜欢,但可能很快,就不复存在了吧。”其中一个学生落寞地提了一句,另外几个,也一下子没了先前细数校队的热情。
“为什么呢?”我问。
“jonny,快不行了啊……”学生们的眼里带着忧伤。
“怎么会的?”我也很吃惊,这我还从来都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败家的足球队!”另一个学生不满地叫道,“自己得罪了文秋,连累了jonny,不想想怎么谢罪,反而还狡猾地使文秋不敢与它作对。”
“文秋自然也挑软柿子捏,欺负不过,就来欺负正牌的jonny。很多担当门面的球队都被迫解散,jonny名声扫地,已经决定减招了……”
“那支足球队,最该强盛的时候成为不了jonny的门面,年纪大了也不安分。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我大脑一片混乱。
试着整理了一下,至少得到这些信息:jonny内部可能已经知道山田获得要职一事,而此事似乎真与文秋报复jonny有关;一味地强调正牌的jonny,我们显然已被剔除在外;我们远不及其他球队。呃,我承认,但这不是重点。
也有不少让人困扰的地方。山田是为了让我们球队脱离文秋的诋毁才去争取晋升的,这一点,学生们似乎并不知情,可能校方就是这样掐头去尾地教育他们的。先前任由我们被文秋按在地上摩擦,现在又自比为“软柿子”,校方在我们的晚辈面前如此讲话,实在令人心寒。
至于为什么文秋在几个月前还一反常态地报道jonny(除我们足球队以外)的捷报;如今,又能真实地曝光其他球队的陈年旧事?这当中还缺失了一大片,我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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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我还得心累地附和他们,“那你们觉得,怎样才能让jonny走出眼下的困境呢?作为校友,我也真心为jonny捏一把汗。”
“诶?”学生们挠挠头。他们可能没有想得那么远。
“得好好谢罪吧,自己犯的错,要自己承担,这样才可能让第一民媒不要再迁怒于jonny。”这是小家伙们讨论出的答案。
我已经相当满意了。
但是,谢罪?!
是要我们自己主动解散?还是要山田放弃官职,回到先前被无中生有的丑闻淹没的日子?拥有官职,即意味着保全足球队,“连累”jonny;放弃官职,即是将球队再次置于任人宰割的境地,而还jonny一个安宁。尽忠还是尽悌,是无比艰难的抉择。其他问题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我没让山田来,是太过正确的选择。他若是知道了这些,该会有多伤心?
但我当时没想过,即便我不告诉山田,凭他已得到的重要官职,可以轻松地获取更多并且更可靠的情报。只要他想查,我是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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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同谁说话?”一个看上教师模样的人朝学生们走来,应该是社团的负责老师。我转头时,她叫出了我名字。“是以前足球队的高木?”
老那群学生听到我的身份后立即就变了脸色,之前的友好消失殆尽。他们充满愤怒的双眼紧盯着我,脾气火爆的几个,还朝我扔了贝壳。好在老师劝阻了他们,带领学生像躲避瘟神一样远背向而去。我冲他们的背影说了句失陪,便也离开了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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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到消息了?”在面对山田之前,我匆匆整理好自己狼狈的模样。
“哈,”我点点头,“好像是内部管理上的问题,遇上了财政赤字,有点动荡罢了。”
如果真要倒闭的话,这个理由也说得通。但学校会遇上财政危机的概率……多蹩脚的谎言呵!还在担心有没有被山田识破时,感受到他拍了拍我外套后面的帽子,“怎么有贝壳掉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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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山田很安静,但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眼下正是决赛环节,场上每一分钟的发挥,都有可能决定联赛中最后达到的高度,他作为球队的中锋,本就责任重大,还得为这样的事情烦恼,实在太可怜了。我打算把我所打听到的消息,jonny对我们球队的态度,以及不知是真是假的、jonny面临倒闭的噩耗,在联赛结束以后慢慢告诉队友。届时,大家一起再做定夺。
但如此简单的愿望,最终也未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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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忠,还是尽悌?
这哪是需要考虑的问题!藤岛轻蔑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