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梁冀背后还有梁氏这个一门两位大将军,三位皇后,九位列侯的豪门把持朝政几十年,才敢行此逆事。
而董卓以外臣之身,初入京城便肆意妄为,其跋扈程度较之梁冀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董卓绝不会坐以待毙,而京城那局面,只要一点火星,顿时就是烈火冲天之势,玄德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砰!”
刘备恨恨的一拳砸在案几上,叹息道:“董卓之狼子野心人尽皆知,本初兄的遭遇殷鉴不远,车骑将军何以还要与虎谋皮?”
“人从历史中学到最多的教训,便是人不会吸取任何教训。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而站到最后的是谁,谁又知道呢?”
“但绝不会是他董卓!”刘备把笔一扔,淡淡的说道。
李澈闻言失笑道:“自然不会是董卓,京城的局面我们如今不好插手,但迟早会有机会的啊。”
刘备一怔,旋即深深的看了李澈一眼,叹道:“陛下的安危很重要。”
“我们劝过了,也做不了更多了……”
刘备顿时沉默了,刘辩的性格太过急躁,行事过于求急,百般劝说也无法纠正过来。再加上有一个自作聪明的何太后,皇宫变乱恐怕是定局,而作为外臣,又如何好插手呢?
“人力当真无法扭转天下大势?”
“为何执着于扭转?何不顺势而为?”
“势不如人意又如何?”
“那就因势利导,看各自的本事了。”
刘备站起身来,转身看向挂着的赵国地图。在李澈看来,这地图着实简陋,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很重要的宝贝了。
刘备伸手在地图上轻轻抚摸,半晌后幽幽道:“终究还是要先将赵国恢复了。”
“张燕请罪,则赵国黑山短时间内无法为祸,明年春耕之时可劝农归田,恢复生产。另外,赵国的位置不错,左近有邺城等河朔大城,可以注意发展商贸。
大司马在幽州开盐铁、市贸,幽州已然焕然一新,只是不知刘景升去了幽州后还能不能继续推行下去。”说到正事,李澈也正襟危坐的分析道。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张燕的身上,要随时做好战争的准备!”
李澈摩挲着下巴说道:“抄了赵氏家产,如今可勉力维持一支两千人左右的军队,但比起黑山贼来说还是差了太远。终究还是赵国太穷了,仅凭赵国之力,那只能寄希望于张燕的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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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烈与李明远论董卓,叹卓狼子野心,雒阳公卿却不鉴袁氏之失,诚为可叹。
明远笑曰:“人皆自矜,不见己短。袁氏虽失,何、杨不以为鉴,吾等叹之。吾等若不以何、杨为鉴,后人亦复叹吾等矣。”
昭烈曰:“善。”
——《世说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