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赵隶亦是有些难以自持。在没有秦广义相伴的这段时间里,赵隶其实每晚都不敢安眠熟睡,一点响动便能惊醒。唯有在秦广义身边,他才能安下心,不仅仅是因为秦广义先天武者的身份实力,更多的是那种依赖感,自从来到大楚,他遇到的人里,除却自己父皇赵乾,便是秦广义能给自己安全感了。
虽然不知道秦广义从哪里来,可明明昨日才让冯萧辛放出消息,他今日就到,再看其样子,赵隶还那里不知道,秦广义是拼命的赶路而来的。
只见秦广义单膝拄着藏锋重重跪下,面容狰狞,声音沙哑嘶吼道“臣护驾来迟!殿下赎罪!请问殿下,可要臣屠尽此地之人!”他没有因为旁边有人就隐瞒赵隶的身份,因为在他看来,劫持太子,当是死罪!在他秦广义眼中,这附近所谓的刺芒之辈,已尽是死人了!他秦广义自负,有做到这个的实力!一流势力?难道不知道几十年前出自天山剑魔的一句话吗?先天以下尽皆蝼蚁!
他跟赵隶的关系很是微妙,一方面是师徒,可另一方面,又是君臣(储君也是君呐)。因此看情况,私下无事,以师徒相论,而一旦遇事,那便是君臣。
看着眼前的秦广义,赵隶眼中微微有些湿润,上前一把将其扶起,抓着其手腕,激动不已。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到是让一旁的冯萧辛愣住了,看到眼前这名陌生的武者,那里还不知道,恐怕眼前这位风月楼主子,当真是大楚太子当面了……
“末将冯萧辛,参见太子殿下!”冯萧辛不再犹豫,朝着赵隶重重跪下。
而秦广义听到这人口称末将,顿时满是疑虑的看向赵隶,赵隶收拾好心情,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拧眉看向跪在地上的冯萧辛,“起来说话吧。宫中秘录,只说你曾直领先锋斥候营,至于以后的下落未曾提及。可否讲讲,为何进了江湖,成了这刺芒之主?”
只见冯萧辛缓缓起身,神情带着些许悲愤回忆道“当年大将军率领我们奔赴南越,初始极其顺利,一路攻进南越腹地,本以为南越反手可平。哪知道随后竟然粮草供应不上,十万大军进退维谷。就在这时,赶上南越雨季,道路险阻不言,烟瘴毒雾更是弥漫,无奈之下,大将军令大军且战且退,希望撤回越州再说,可谁知申佗贼子似是清楚我大军动向内情,借助南越地形不断侵袭我军,十万大军回到越州之时,已是十去七八……”
“好多弟兄都埋骨南越啊!”说到这冯萧辛眼眶通红,咬牙切齿的神情似是欲要择人而噬!
赵隶看了看身侧的一座座墓碑,原来如此吗……
只听冯萧辛继续道,“退回越州之后,朝廷便令剩下两万多将士驻守原地,连发九道金牌催促大将军以及众将回朝。其实……那时候大将军已经接到先帝密令,让其万不可至京城,可是……七八万弟兄的死对大将军的打击太大,大将军他已是萌生死志……他怎会不知回京等着他的是什么……可他还是回去了……”
“不过去之前大将军本意是独自前去,让我等留在越州,若见势不妙,或可……逃去。可弟兄们哪里肯?皆是追随大将军一同回京,结果……那些文人的手段何其狠毒?!众将军未至京城就已遭受不下十次暗杀!”
“既知如此,何不退回越州,为何还要执意奔赴京城?”赵隶插嘴道。
闻此,冯萧辛惨然一笑,“退回越州?说得轻巧,殿下不知,就在我等启程奔赴京城之时,大楚各地就开始流传我等惨败而归的事,在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下,我们当时……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就连那些前来刺杀的刺客也是满口替枉死南越的八万将士复仇,铲除无能将领……那种情况之下,我们若是返回越州,就该坐实当时的谣言,说我等战败之后,欲拥兵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