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勾着头回道:“回大人话,只小人一个。”
钩吻皱了皱眉,又看了看烈火中趔趄着的肥油张,回身走开。
“杀了他,你继续隐藏。”
阿乐勾着头说道:“是。”话音未落,钩吻已不见身影。
阿乐松了口气,正欲转身,身子刚刚一动,便被一只大手提着脖颈拽了起来。
“呃。”
“呃。”
阿乐的脸慢慢涨成红紫色,身上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强睁开眼,看着抓着自己脖子的肥油张。
肥油张一身黢黑,身上围裙和衣衫都破破烂烂的,看着狼狈不已,只是一张胖脸上再无之前的和善。
“你骗了我。”
“呃!”
“我教过你,要对灶台有敬畏之心,你却用灶火伤人。”
“呃!”
阿乐无力地扑腾着腿,却说不出话来。
肥油张抖了抖眉梢,手上又用力抓了抓,这才一下把阿乐甩在地上。
“呼,呼。”
阿乐大口地喘着粗气,气还没喘匀,一只大脚突然踏在了自己胸口,一下将自己踩在地上。
“说话!”
小光忙喊道:“师父!师父!”
第二个“父”字伴着一颗枣核钉吐出,直砸向肥油张面庞!
下一刻,肥油张两根手指捏住了枣核钉,一只脚从阿乐的胸口透了出来。
钩吻窜进了本营之中,每过一屋都是一击猛撞,直把屋门撞飞,往往屋里的人还在睡梦中就被飞门砸烂,偶有几个早起之人躲过这一击飞门,在还未回神之时便被随门而入的钩吻一爪抓死。
钩吻此时又到了一间屋里门口,后退了半步,正要撞向大门,突然,门从里面飞了出来!
钩吻忙伸手乱抓,门还未被抓得尽碎,钩吻的手指已“呲啦”一声,不知抓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连手指甲都有些断裂。
钩吻看着眼前的门屑还未反应,碎门中便透出了一直肥硕的拳头!
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空声印在钩吻的胸前,直锤得钩吻的胸口都内陷了些许。
钩吻强咽下一口血,趁势两手盘上这只胳臂,用力一绞!
只听得“咔”“咔”几声,那条肉臂已诡异地收了回去,钩吻的指甲全按在自己的胳膊上。
这时,又一拳已砸在钩吻的脑门上,电光火石之间,钩吻突然向后一仰,身体竟像是被谁拽住似的飞退开来。
待到钩吻返身而回时,木屑中已透出肥油张的模样,钩吻的眼中,也终于紧张了起来。
出爪!
肥油张却眯起了眼,仔细地盯着钩吻的爪势,待到这爪子离自己身前二指距离时,才突然出手。
也是一爪!
抓出迅疾,比之钩吻的爪势,不知快了多少分。
肥油张瞥见钩吻的手上指甲劈裂,浑不在意地一爪解了过去,两爪触及之际,钩吻两手突然盘了上来,同样的用力一绞,这一次,终于把肥油张的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肥油张“啊”了半声,钩吻已趁势而上,两手带着残影乱抓上来,几下便把肥油张抓得浑身鲜血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肥油张终是不如钩吻这般久经沙场,一招托大,便被钩吻一脚踏在了胸口上,丝毫不得动弹。
钩吻扭头看了看屋里,墙壁上一个大洞,贯穿几间屋子,直通火房。
钩吻看了看破洞,勾下头冲肥油张说道:“本座可以赐予你,一个说出自己名字的机会。”
“呸!”肥油张吐出一口血沫,可血沫无力,离嘴几分便又落下,扑了肥油张自己一脸。
这一下却是惹怒了钩吻,钩吻猛地弯下腰一爪探出,直插进肥油张胸口。
“噗嗤”一声,钩吻的手陷进肥油张的胸腹,却被肥油张抓住这只手臂,抽离不得,钩吻正要开口,肥油张却抢先说道。
“阿……阿乐是你的探子?”
钩吻皱了皱眉,顷刻间已想明白了大概,也不作势抽出手臂,甚至还又探了探腰,在肥油张耳边轻轻说道:“那种棋子,也值得你如此吗?”
肥油张用尽力气,撕扯着嗓子,带出一嘴血沫说道:“他是个好孩子,我,我喜欢他!都是你,才让他死在我手里!”
话音刚落,肥油张猛地转过头,一嘴咬住钩吻的耳朵,猛地转过头去。
嘴里已多了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