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闲跟着探花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路无话,杜世闲的心思却丝毫不停。
花王夫人。
禹无羊的夫人。
为何是她?
棠溪和花间会有旧?
还是赵崖心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用处?
难不成,是禹无羊动心了?
不可能罢。
杜世闲正想着,探花郎突然停下脚步道:“小心点,这一场,可不能被发现了。”
杜世闲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探花郎又跃上墙头,忙又跟了上去。
二人换了个墙头坐着,这一次,前方庭院中的人却先自己二人而到。
钱根,白絮,还有那个强拦魏闻鹏,使得自己得见田星原之人。
这人九尺余高,依旧身着灰袍,戴着一只斗笠,也不知在这茫茫黑夜之中,戴着斗笠能否看得清路。
杜世闲看着墙下,刚要开口,探花郎却伸手虚拦着,又作了个收声的手势。
杜世闲忙忍住疑惑,转过头看向院中。
几人相谈正欢。
钱根道:“怎么要停?够了吗?”
面前那九尺余高的汉子回道:“够了,她已成了势,不需要咱们再忙了。”
钱根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那汉子道:“杀了钟衣,出去找她。”
钱根点了点头,还未开口,白絮接过话来:“你就这事急,杀了钟衣,你时味就能拾到游春城寨寨主的位了?”
原来这人叫时味。
杜世闲心道,自己竟还不知,钱根和白絮竟早有预谋要斩杀钟衣,那个叫时味的,既然也有这心思,看来倒可以结交一番。
杜世闲正想着,底下话语不绝。
时味笑着开了口,笑声像是刮铁一般,直惹得杜世闲身起起皮疙瘩,钱根二人倒浑不在意似的,应也是习惯了。
“谁要那地方,只是个门而已,咱们要做的,可是出门去啊。”
门?
什么门?
钱根笑道:“那可有把门的,你可准备好了?”
时味道:“你们天字军,不是要敲门了?”
几人相视而笑,杜世闲却疑惑起来。
这几人竟要趁着军队入境做些什么,看样子,还和什么“门”有关,也不知是何意。
白絮又开口道:“咱们到时候,就直接破门而出?我俩的任务怎么办?”
钱根摇摇头笑道:“破了门,彭家肯定也要出去,和咱们任务不冲突。”
时味也开口道:“就算冲突又怎样?出了门,海阔凭鱼跃,管他许多。”
杜世闲大概猜测出来,这游春城寨,可能和出山有关呐。
只是不知道,这“门”,到底是什么。
若是真有一个普普通通的门,那么多入山的外来人,怎么就寻不到出口?
杜世闲正想着,白絮却太高了音量道:“你想死啊!”
钱根也接上话来:“这话小心点,咱们若是有了二心,可不止并蒂花来。”
时味像是想起了什么,悻悻然道:“我也就是说说,反当然是不敢的。”
杜世闲瞥了眼身旁的探花郎,依旧挂着笑意,只是那双眼里透着的光,可不像是高兴。
时味像是要赶紧转移话题,一句话完,忙又跟着说道:“不说这些了,咱们难得一聚,说点高兴的。”
白絮道:“什么事值得高兴啊?”
时味又笑了起来。
“游春城寨中,得以当做战利品的可不少。”
钱根也笑了起来,拍了拍白絮的肩膀道:“钟衣地窖里那杆炼铜狼牙棒,可是老白一直心念着的,你可留好了。”
白絮也笑了起来:“不错,那宝贝可不能丢了。还有那丈高的金人,到时候化了,给老财迷打个金身。”
三人并未开始对钟衣动手,已为了分赃而笑作一团,看得杜世闲也直欲发笑。
时味笑道:“不止这些,游春城寨里,可还有别的。”
钱根问道:“又多了什么宝贝啦?”
时味头上的斗笠晃了晃道:“还有一只尤物,到时候咱兄弟三个好好享用享用。”
钱根猛地收拢笑意,还未开口,白絮已抢先问道:“你好这口,我俩可不好。”
时味笑道:“你要是见了她,只一眼呦,可定会想扑上去。”
钱根开口道:“别说了。”
话音未落,白絮已抢先问道:“什么人,能让你这阅女无数的货色都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