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袈裟三十六式》,正是以外衣掩人耳目,实则暗中出手的一种武功路数,一狂也刚开始修习,赖着几十年修武,这才得以在三圈之内抓石留屑。
谁知杜世闲两圈之内,竟抓出了巨石的碎屑,更可怕的是,杜世闲手中的石屑已成灰沫,这手法,实打实地超出自己一筹!
一狂脸色更加红紫,支支吾吾地,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杜世闲却笑了笑,猛地探出一脚踢在巨石之上,巨石闻丝不动,杜世闲的右足却深陷石中。
“大师刚才的脚法,似是在练习彭家《磐石腿法》,不知这一招,在大海寺中,改叫什么名字啊?”
一狂终于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颓然地躬下了腰,竟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原来,这几招之后,一狂眼睁睁地看着杜世闲每一招都比自己练的好,更比自己的师父,师祖练得都要熟稔,每出一招,更能叫出名号来历,实在不像是编撰的。
更何况,自己苦苦相逼,他却不见怒色,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笑意,自己本以为他是在唬弄自己,可现在想想,他应该是自家占理,看自己就像是看笑话一般。
那大海寺绝技,可能还真是出自彭家吗?
一狂抽泣地嘟囔道:“改叫《伏魔腿》……叫《伏魔腿》。”
彭家之人这才都放下心来,这一狂,看来是真的认输了。
一狂却猛地抬起头来,对着杜世闲说道:“您可尽数习得这一十八般绝技?可否让贫僧一见,之后要杀要剐,贫僧自无怨言。”
彭浩然听见这话,也不知杜世闲到底有几分本事,忙要上前相拦,杜世闲却不慌不忙,猛地躬身向地上一拍,再抬起手时,掌下勾连的灰土竟凝结成柱,还不住地旋转着。
灰土成柱,杜世闲一掌扬起,这灰柱突然拢罩在巨石之上,“刺啦”几声,竟在巨石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杜世闲却不停手,扬起的胳臂猛地向前一探,伸出两指冲前,一下刺进巨石之中。
手指一入石中,杜世闲猛地喝了一声,紧接着手腕一抖,巨石竟应声裂开!
一狂看着杜世闲的动作,嘴里不住地呢喃着,脸色也越来越颓然。
“钟落决。”
“莲台指法。”
“震烟功。”
“闻香腿法。”
待到杜世闲收势而笑,一狂也跟着惨然一笑:“阁下高人妙技,不止猜得是哪十八招,更使之如有神助,实是我寺莫敌。贫僧一生痴狂,自衬大海寺武功通玄,谁知只是别家功法演变而来,更是不得精妙。
贫僧数十年苦学,不如阁下双十年华,还来此生事,实是贻笑大方。大海寺中,也实在名不副实!”
一狂说着,猛地抬起右掌,便要往自己头上拍去,彭家诸人巴不得一狂早死,都不开口虚拦,纵是杜世闲不忍一狂如此,却又顾忌一狂看透自家真假,也不敢出手相拦。
正在一狂的手快要触及头颅之时,忽然一股剑气凌空袭来,直打得一狂手腕渗血,却还是拦下了一狂自杀之掌。
随着这道剑气,还有一人声呼唤。
“大师稍待,大夫人有请。”
杜世闲疑惑地回头看去,彭家大夫人李氏正快步敢来,李氏身后,披金挂玉的小谢也笑眯眯地跟着。
这小谢,什么时候和大夫人交好了?
杜世闲虽然疑惑,却也想和小解叙叙旧,当下不去顾及大夫人和一狂的交谈,先笑着冲小谢摆了摆手。
“小谢,好久不见。”
小谢听见这话,却做作地看着正前方,装作没听见一般,杜世闲正疑惑着,跟着小谢的几人先抢着开口了。
“大胆,敢如此轻视谢兄。”
“‘小谢’这两个字,也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