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过去。
急救室的医生出来了,面色凝重。
穆楚弹簧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脸色煞白。
“医生,怎么样了,鱼鱼怎么样了?”
医生呵的一下笑了,“就是简单的感冒,小孩子体质差了些,我这就安排人去挂盐水。哦,对了,凌总,我这边医院院长想找你呢谈一下之前说的那件事……”
医生说完,很快冲凌承眨眼。
凌承浑身一怔,点点头,“好,穆编,你在这里等鱼鱼出来,小张去安排住院,我去去就来。”
“好好好。凌制片您去忙您的的,我一个人可以的。丽丽,去,去买点必需品,我们晚上怕是要住在这里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穆楚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分清楚方向。
丽丽紧张的一身都是汗水,握住穆楚手腕的时候也被穆楚的冷手吓了一跳。
“哎呦,穆编手这么凉,你别再感冒了,你别担心……”
已经走远的凌承脚步微顿,听得身后两人走开了才跟上医生,顺便吩咐护士,“准备几床被子和换洗的东西送过去。”。
医生办公室里,院长早等在这里,见凌承进门,呵呵的笑着迎了过来。
“凌总,这事儿……不如报警了吧?”
凌承不明白的瞪了院长一眼,“什么事儿,直接说。”
“凌总,这……这种事还是十几年前才听说过,咱们这里可没见过啊。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哎……”
“别卖关子。”凌承怕是已经没了多少耐性,整个晚上的心都被小鱼鱼牵扯,此时担心放下了,可真热一放松脾气暴涨,没心思跟这群人周旋。
医院是他的,手下人也是他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直接说。”凌承低喝。
院长身子抖了一下,叹了口气,“小女孩子的身上被戳了十几根针,就是我们家里缝衣服用的那种针,大小型号都有,有的刺进了小孩子的身体里,有的裸露在皮肤外面,估计大人们没看到,换衣服洗澡的时候把能拔出的针也戳的更深的。现在取出来十一根,还有一根需要手术……”
“什么?”
凌承极度震惊,这种事,怕是在他看来只在他所见的电视剧本子上才见到过。
“凌总,这种事……怕是只有身边的人能做。您看,不是那个妈妈也是那个保姆吧?小女孩子,能接近的人不多。这种事要是被宣扬出去了,对我们医院也不好,所以最好的是先报警。您看……”
凌承气的大口喘息,脑子都要炸了。
鱼鱼啊,那么可爱,还那么小,为什么会受到这种折磨?
“被伤害的时候,小孩子不知道吗?”凌承质问。
他在想,到底是谁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不管鱼鱼是什么身份,他都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这个刽子手是穆楚,也要拼尽一切叫这个人付出代价。
医生皱眉说,“小孩子当时肯定哭,是会痛的,但是针戳进去后适应了皮肤肉,就不会痛了,除非一直按压被戳的地方,就算痛也就是一点点刺痛。并且看针的深度,怕是有个几天了。”
“混账!”
凌承一伸脚,踢翻了地上垃圾桶。
声音惊动了外面站着的保镖小张。
“凌总?”
凌承转身,红着眼睛,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盯着小张的脸冷酷至极,“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是。”
……
深夜。
天空依旧电闪雷鸣,雷声很远了,只有一道道闪电点亮天空。
乌云散去,外面的雨停了,风却慢慢大了起来。
凌承身上的衣服早被夜里的冷风吹干,浑身上下都是冰冷的。
小张低声汇报完调查结果,自己也被这种事情惊出一身冷汗来。任由他见多识广,也实在不敢想象这种事情发生在两个才三四岁的孩子身上。
“凌栋现在在哪里?”凌承的声音似乎比夜里的风更冷的几分,刻骨的刀子一样,锋利无比。
“在您家呢,凌老先生也回去了,但是跟凌夫人……啊,不是,跟凌栋母亲住在山庄别墅,凌栋放在了凌总家。”
“呵呵,她的儿子想放在我身边养了吗?是吗?做出这样的事儿,那个当母亲的脱不开关系,带人去,抓了母子两人到仓库,我要亲自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
“是。”
凌承许久不曾吸烟了,记得上次吸烟是几年前,也是一个雨夜,他一个人头痛欲裂的在酒店的床上盯着半只鱼吊坠吸了三五根香烟,满室的狼藉,自己像是个无头苍蝇思绪乱撞。
后半夜是凌栋的母亲带人闯进酒店,而后,凌栋母亲挺着大肚子堂而皇之进了他的家。
凌承几次逼问,得来的只是凌栋母亲的冷笑。
那个想要争抢凌家家产的坏女人,到了今日,看来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