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良见李二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暗道一声机会来了,把话锋一转:“不过……,这段时间登州外海有些不太平,颇多的匪患让百济、新罗的商贾因为的担心货物受到损失,全都对登州避之唯恐不及,严重影响了登州的海上贸易。”
“哦?朕记得登州应该有水师吧,为何海上还有匪患。”李二皱了皱眉。
“陛下明鉴,登州的确是有一府水师,由折冲都尉王文度统领,然王文度此人刚愎自用,听调不听宣,臣根本指挥不动他。尤其前段时间卫公世子李德謇到登州之后,两人便勾结到了一起,臣欲拿他治罪,却又被世子李德謇阻拦,强行将其带走。”
尽管王无良的口述与李昊所言有些出入,但李二是什么人,如何能看不透其中的猫腻,面色渐冷:“李德謇竟如此大胆?”
“陛下,如果仅仅是这样,登州外海也不至于乱成这个样子。事实上卫公世子到了带着船队在登州出海之后,完全忘了自己是朝庭命官的身份,在大海之上肆无忌惮的劫掠商队以敛财,甚至为了一己之私,纵兵深入百济,便得百济民不聊生,烽烟四起。更甚者,卫公世子还不顾影响,强占耽罗国土,挟持耽罗王子,逼迫耽罗国上下为其日业劳作。”
王元良说到最后已经是义愤填膺,那模样就好像与李昊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不过也是,想他好歹也是个有背景的刺使,在自己的地头被李昊一个外来户威胁,想要处置的人被抢走不说,还赔了十五万贯钱财。
如果这样都能忍下来,将来还有何面目继续在登州为官。
只是王元良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李昊都曾经对李二汇报过,甚至就连他‘贡献’出来的十五万贯钱财也都已经入了皇宫内库。
故他现在的表现在李二看来,就像一个笨拙的小丑,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心底反而满是厌恶。
抛开官场那一套不说,单说你个坐镇一方的刺使,四十多岁的人了,斗不过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不知道自我反省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脸到朕这里来告状,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么?如此蠢才,朕怎么放心把一座州府交给你。
不过,考虑到王元良到底是王家之人,姐夫又是三朝老臣,李二并未直言呵斥,想了想说道:“此事朕已经知道了,不日就会派人调查,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时间去你姐夫府上走动走动,毕竟是嫡亲,能见一面是一面。”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王元良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气,起身告辞的同时似乎想起了什么:“陛下,臣刚刚入城的时候看到外面似乎在修路?”
李二点头道:“不错,朝庭打算让李德謇负责修一条长安通往洛阳的水泥路,怎么,王卿可是有什么建议?”
“建议说不上,只是……”王元良露出忧国忧民的表情:“陛下,臣以为水泥路不修也罢,毕竟听名字就知道,水泥路,除了水就是泥,而且臣进城的时候还亲眼看到那路修的泥泞不堪,四周的百姓甚至还颇有怨言。”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水泥这东西在大唐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物事了,尤其对于官场的老油子来说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面前这家伙到底要多无知才能说出这种话。
李二表示自己吐槽不能,挥挥手无力说道:“王卿且去吧,水泥路的事情朕自有安排。”
“诺。”李二的表现让王元良有些纳闷,想到自己的目的依旧没有达到,忍不住又说了句:“陛下,修路之事还望三思啊,您在宫里久不出宫,万万不要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蛊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