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一巴掌将这文官扇倒在地,直打得他门牙都掉落了两颗。
接着张猛又转身向李庆笑道:
“我也是一时糊涂,竟忘了这么一个规矩,不过城内实在是没别的空房子了……”
李庆冷笑道:“张知寨可能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城北最大的宅子归我住,不管谁在里头,都得给我搬出来,这话很难理解吗?”
张猛的脸色已变得有些铁青了:
“城北最大的宅子,就是我住的,李知寨难道一来就要我搬走?”
李庆却强势之极,寸步不让的道:
“张知寨也可以不搬,不过我会将这事禀报给知府相公,参你一个‘以武知寨之职,窃居文知寨之所,颠倒秩序、尊卑不分’。”
“你!”
张猛顿时瞪大了双眼怒视李庆,李庆一点也不虚,直迎着他的怒火。
场面一时间闹得十分僵硬,那些新平寨的军官各个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文武知寨才刚刚碰头,就已成水火不容之势。
李庆其实也不想这样,
无奈这张猛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张猛此时但凡若能找一处稍微过得去的宅子安置李庆,他也不会这样针锋相对。
若是李庆现在没有强势反击,默默的住在了这破房子里,在整个新平寨的威信必然会降到冰点,谁都认为他是个软弱可欺的人。
如此一来,李庆还怎么当这个知寨?
所以现在这根本就不是住宅的问题,而是关乎到李庆与张猛两人威严的大事!
李庆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张猛笑道:
“看来张知寨是不愿搬了?很好,走,我们先去客栈落脚。”
李庆说着,便要领着众人自行离开这里,
张猛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了一会,忽然又露着笑脸道:
“李知寨如此生气做什么?我几时说过不将我那宅子让给你?”
他接着便对身边的两个亲信道:
“快回去通知我那夫人,让她将家里的东西都搬到城南永宁巷的那座大宅里去!”
那两个亲信听后,立即跑着离开了。
李庆的眼神却满是狐疑,
这张猛明显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真的就肯乖乖的将他住的地方让出来?
李庆于是向糜貹使了个眼色,糜貹会意,让两个机敏的庄客悄悄脱队离开……
张猛又道:“我家里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娘们杂七杂八的东西却多,少说也得傍晚才能搬完,
趁着这个空挡,李知寨不如先随我到酒楼里吃个小酒,我也好将别的同僚介绍给你。”
李庆这次倒是没有拒绝,让焦挺护着几位娘子到客栈暂时歇歇脚后,便随这张猛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楼,入了雅间坐下。
排座时,张猛也没耍什么心眼,直接让李庆坐了主位,他在下手位置坐着,全程笑着将新平寨的同僚引荐给李庆。
只是张猛这笑容,不知为何给人一种瘆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