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细看过去时,却见李庆等人行进有序,丝毫不显慌张,哪像是吃了苦头的样子?
李庆领人返回后,向朱仝作揖感谢道:
“那些泼皮恶汉已被我领人打散了,多谢都头看护我家的女眷。”
朱仝顿时愣在了原地,脸上惊疑万分,
“这……这……为何如此之快?”
他观察到有几个庄客身上沾有血迹,恐怕确实是发生过一场恶斗的,但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那些泼皮恶汉朱仝是知道底细的,几乎都是县里的凶狠好斗之辈,绝非易与,且一倍于李庆这方,怎么会败得这么彻底?
李庆笑道:“战阵之上,若人数多就能如何的话,我们武周朝早就收复燕云十六州了,岂会让契丹人霸占去了一二百年?”
朱仝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些敬意,
“想不到李官人还是个知战阵、懂天下之势的人?”
这朱仝虽是富户出身,不过却非书香门第,平时最敬重的就是能舞文弄墨的人,可惜的是整个郓城县,也就宋江这半个文人肯与他来往。
刚才李庆的话里,又是战阵之法,有是燕云十六州的,一般人哪知道这些,故而顿时让朱仝肃然起敬。
李庆道:“略懂,略懂,不瞒都头,我这些手下这些庄客,原本都是些没见过血的老实庄稼人,只训练了几个月,便有了如今的成果了。”
朱仝听后,又是一惊,瞪大双眼看着李庆,
“你还会练兵?几个月真的就能把普通庄稼汉练成这样?”
他原本以为眼前这些庄客,都是李庆经过精挑细选来的,个个本来都是精锐,却没想到会是李庆一手操练出来的。
李庆胡乱说道:
“我曾得名师指点,学了些练兵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都头以后若是来阳谷县,李某必与你彻夜秉烛详谈。”
朱仝心里颇为高兴,这种法子一般人肯定是藏掖着在肚子里的,哪肯轻易向外人吐露?
今天他骑马疾驰来报信,本就只是随性之举,却没想到还有此等意外的收获!
“既是如此,等某家得了空闲,定会前往阳谷赴约!”
两人于是当下约定了时日,又说了一些别的话,由于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李庆一行还得赶路,所以只能作别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朱仝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庆已在郓城县将近一个月,又常与雷横、张三等人来往,朱仝自是不可能毫无了解,
昨晚他去送宋江时,宋江还提了李庆一句,嘴上多有不屑,朱仝也本以为他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土财主而已。
谁知接触之后,才发现此人谈吐、举止竟是如此的不俗,给人一种身负大才而屈居乡野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朱仝才猛然发觉宋江似乎看人也不太准,心里对他的那浓浓敬意也蓦地减轻了不少……
那些被李庆三两下就打散了的泼皮恶汉,一直奔回了郓城县,来到了雷横的住处。
原来,这些伏击李庆一行的人,竟是这雷横一手安排的。
雷横也没打算要李庆的性命,只是想借此恐吓他一下,让他以后不敢再来郓城,那盐场自是就此归他一个人的了
这本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事,他又因临时衙门有事绑住来了,就没亲自去,现在竟得知李庆一点事没有,顿时大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