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也从来不存在绝对的对与错,黑与白,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所有的取舍都来自于利益。
只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总是不太懂这些。
“你控制住这座城堡里的鬼魂和狼人后,为什么从来不把它们派出去,寻找能进来救你的人?”
江北问了一个核心问题,在他看来,高弗雷心中很可能还残存着一丝善念,恶中有善,黑中有白,也是这个世界的本貌。
“我试过,试过无数次,”高弗雷恨恨地说,“但那些人在城堡里设置了一个奇怪的结界,那些亡魂,狼人,也包括我带来的仆从,靠近结界会得到增强,远离结界,会失去力量,直到死去,这座城堡里的东西都离不开大门一步!”
江北想起鬼魂靠近主楼后变凝实的情形,而且城堡里确实给人一种充斥着某种力量的感觉,暗暗摇头,他还以为高弗雷有意约束城堡里的怪物不去外面做恶,原来是做不成恶。
“你知道最可恨的是什么么?”
高弗雷明亮的眼窝里闪着仇恨的光芒,他站起来,指着墙边立柱顶端的淡蓝色水晶球。
“那些人告诉我,那颗水晶球就是封印法阵的枢纽,按住它半分钟,困住我的法阵就会自己消散,可城堡里的结界也影响着这间囚室,除了我,这座城堡里的东西都进不来,我又碰不到那个水晶球,你能理解这种痛苦么!?”
似乎为验证自己的说法,或者再进行一次尝试,高弗雷向那颗水晶球走过去,距离只剩最后半尺时,拉扯着他的紫色光线已经崩到最紧,不管他怎么用力,怎么挣扎,始终难以再前行半寸,也碰不到那颗水晶球。
甚至他把一根指骨揪下来,也有丝线连接在那根指骨上,无法丢出去。
“他们把我困在这里,把脱困的枢纽放在我眼前,但又不让我触碰到,他们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折磨我!”
高弗雷歇斯里底地叫起来。
“格雷迈恩!我知道这是你故意安排的!我曾经是你亲密的战友!我曾经为吉尔尼斯国度浴血奋战!我曾经是位崇高的男爵!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有本事你来杀了我!杀我!来啊!”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城堡里回荡,显得凄厉而又无奈。
江北摇了摇头,觉得狼王对昔日的好友玩这种黑色幽默,确实有些不地道。
薇薇安轻轻哼了一声,心中忿忿不平。
普勒希思却“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他忍住笑道:“抱歉,我不该笑的,但你刚才抓来抓去的模样太好笑了,你能再表演一次么?”
高弗雷转头看过来,目光阴沉得吓人,所有仇恨也转移到了普勒希思身上,他把那根手指安回去,阴森森地说:“浪费了这么时间,该进行你们的最后一关了。”
这个猪队友,江北只想踹普勒希思一脚,这件事本来有机会和平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