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剂呈油状,在肮脏的水面上铺成薄薄一层,这是黑口语油,炼金试剂的一种,由黑口鱼的油脂熬炼而成,极耐燃烧,常用作灯塔的燃烧油。
江北扭头对走远的薇薇安喊道:“他们不尿了,麻烦借个火。”
不料薇薇安未予理睬。
但鱼油味道刺鼻,战士们已经警觉,纷纷后退,避开了油膜扩散的范围,普勒希思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江北原本准备点燃鱼油吓吓这些战士,没想到薇薇安不肯配合,索性也不点了,笑眯眯地说,“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要是敌人,你们已经死了,那面旗帜随手就能拿到,你躲在水里不肯认输,还有脸骂我们混蛋,是不是输不起?”
“废话,”普勒希思怒道,“要不是你们提前布置陷阱,我们会被困住?”
“敌人布置了陷阱,你们掉进去,还会不会说这种话?”江北笑道,“我是给你们上一课,你们不认输也行,我这就让人去把将军和督检官叫过来,让他们看看你们泡在水里装乌龟的熊样,裁决一下谁输谁赢。”
普勒希思想了想,自己和一众战士被围困在水坑里,谁胜谁负一目了然,安德利特将军再想偏袒他们,也不可能不顾脸面裁判对决重新开始,到时被判负,只会更加丢人,怒道:
“真没想到你们这么贼,算我大意,不用叫将军来看了,我认输就是,但你用这种卑鄙手段获胜,我们不服,敢不敢再比一场?”
“认输要有认输的态度,”江北要的就是获胜的结果,“先把旗子抛上来,再说其它的。”
“给你们就是!”普勒希思气呼呼地解下军旗,丢到了岸上。
“谢了,军士长。”江北拿起军旗,用力一抖。
水花四溅中,军旗迎风展开,猎猎作响,标志着这场对决已经获胜,牧师们都欢呼起来。
“旗子你们拿到了,”普勒希思输得心不服口不服,追问道,“敢不敢再和我们比一场?”
这场对决赢得太轻松,许多训练成果来不及检验,江北有些意犹未尽,问一众牧师,“军士长没吃够亏,还想再比一场,你们敢不敢接?”
众人刚刚获胜,士气正高,齐声回应道:“有什么不敢的!”
“好,那咱们就再教训他们一顿,”江北把那面白旗戳在地上,转头对普勒希思说,“军士长,这面旗子就送给你了,一会儿跳舞时记得裹上,你说这一场怎么比?”
普勒希思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觉得光是揍这些牧师一顿不够解气,也显不出自己的智慧,想了想说:
“第一次是我们进攻,你们防守,占了地利的便宜,这次反过来,我们选定营地防守,你们来进攻,能拿到旗帜,就算你们赢。”
“没问题,”江北自忖在智计上绝不会输给普勒希思,“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去选营地,布置好了来告诉我们。”
“一言为定。”普勒希思带领战士“哗哗”涉水爬出水坑,拿起那面白旗,带队向林地深处走去。
“军士长,你还可以把旗子绑在身上,这样谁也抢不走,”江北喊道,“这面白旗和你的气质很相配。”
“我等着你来抢!”普勒希思哼了一声,看了眼手中的白旗,也觉得晦气,扔给一名战士,“你扛着!”
不一时,一众战士的身影消失在林影里,爱德华走到江北身旁,问:“老师,普勒希思军士长也挖陷阱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那倒不用,”江北笑道,“普勒希思觉得自己不可能再输,应该不屑于用我的法子,就算想挖陷阱,这么短的时间也挖不出来,顶多找个有利些的地形占住,等待咱们去抢旗子,安心等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