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官做个恍然状:“以为各位爷是初次登门,原来早对我们这儿摸得透透儿的,三位随我来。”
三人便起身随他出门,行至走廊尽头,静官看左右无人,遂伸手将钉在墙上的烛台转了转,便见面前的一扇粉墙转开,露出一扇门来。
三人暗生惊觉,随静官进得门去,沿台阶一步步向下,再向前便是偌大的石墙密室。
原来,这南风馆的地下暗藏玄机。慕云松赞许地望了慕云柏一眼,却见慕云梅亦在似笑非笑地看他,显然在质疑这消息,二哥是如何得来的,究竟付出了什么。
再向前行了几步,人声渐渐嘈杂鼎沸,便见密室中几张大桌摆开,四周皆是正赌得面红耳赤的赌徒,期间还夹杂着几个清秀小倌儿,负责替赌徒们开筛子收钱,且时不时被上下其手,捏腰摸臀亦不敢有一句怨言。
“便是这里了。”静官笑道,“三位爷可要奴家伺候着?”
慕云柏便伸手在他脸上轻捏一记,故作宠溺道:“这等腌臜地方岂是你待的,且回房去等着就好,我们玩几局便来。”
静官整个身子都要贴在了慕云柏身上,“公子可莫要奴家独守空房……”
打发走了静官,慕云梅煞有介事地冲他二哥抱了抱拳:“二哥文武全才雌雄通吃,小弟佩服佩服!”
“休要胡说!”慕云柏嫌弃地将方才捏静官脸的指头,在慕云梅衣袖上蹭了蹭,“你又不上,又不能让大哥上,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呀。
“少在这里斗嘴,”慕云松有些看不下去,“正事要紧。”
三人看四周无人在意他们,便悄悄向里间走去。
穿过赌场里面的走廊,尽头却是石墙一面。慕云松打量一番,见墙壁上也钉着个烛台,遂学着静官的样子伸手去转,石墙应声而开,露出一扇门。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将兵刃握在手里,谨慎地一步步踏进去,却见一条狭长通道,两旁各有几扇门,却静悄悄毫无声息。
慕云松在一扇门前屏息静听一阵,确定屋内没有人迹,遂将门推开,见里面是间不大的石室,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五六条草栅子,上还扔着几件男人衣衫。
看来,这是天鹰盟杀手的住处。慕云松心想,却听耳后传来慕云梅的声音:“大哥,你来看!”
慕云松循他声音找去,见另一件石室内,摆放着诸多刀刃、暗器,以及不知名的瓶瓶罐罐。
慕云松拿起其中一支瓶子看了看,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十日丧命散。而另一边,慕云柏将暗器上刻着的翼状标志给他二人看了。
“此处,应该就是天鹰盟杀手在东风镇的据点。”慕云松思忖道,“从住处和装备来看,应有杀手三十人左右,只是……”
慕云梅接口:“只是,他们不藏匿在此,都去了哪里?”
慕云松眯了眯眼,眼角寒光闪过,“杀手不在老巢,自然是去杀人了!”
慕云柏叹道:“究竟怎样的厉害角色,需要一次动用三十个杀手?”
他话音刚落,忽听身后传来静官娇滴滴的声音:“二公子?去哪儿了?”
三人一惊,急忙从兵器房里退了出来。
“哦,那个,”见静官一脸狐疑,慕云柏率先淡定,指了指慕云梅,“我这兄弟一时内急,我们便四处的找……”说着,作势去推那兵器房的门,“此处可是茅厕?”
静官大骇,赶紧将他一把拉住:“我的爷,茅厕在上面呢!”
三人做个恍然状,慕云梅便借机道:“二位哥哥先玩儿着,小弟去去就来。”
看他俨然一副要尿遁的架势,慕云松遂老实不客气地补上一句:“我随你一同去。”
只留下被静官盈盈扯着袖子的慕云柏,心中有千万只神兽奔驰而过:交友不慎犹可割袍断义,可摊上这样的亲兄弟,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