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摇头。她那时一身的血迹,犹如地狱爬上来的女鬼一般,哪有什么美可言?
我勒令她松手,见她不听,只得令堂上的衙役将她拉开,不料这女贼任凭杀威棒雨点般落在身上,抓着我衣摆的手,就是执拗地不松开。
她说:你莫要不承认。从小到大,多少男人贪慕我的美貌,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就算为了我去死也心甘情愿。可我看不上他们,我只喜欢你。
我当时羞愤难当,最终拿裁刀割断了衣摆,言辞告诫她:我文天誉平生最爱的是吾妻,最恨的便是他们这些杀人如草芥的盗匪,她若再这般胡言乱语,本官便要给她罪加一等!
此审之后,我便再不见她,却听狱卒私下来报,说那女贼在狱中蘸着自己的血,将我的名字写了满墙,触目惊心。
我于是加紧调查月璇玑身上的命案,终找齐人证物证,坐实了她几桩杀人灭门惨案,依律判她斩立决。
我本以为,这女贼一旦伏法,此事也算是过去了。不料,这女贼处斩的那一日……”
文先生说至此,忽然有些骇然地说不下去。反而是文夫人镇定了几分,抚慰地拍了拍自家相公的手背。
文先生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继续往下讲:
“那一日,我本是不打算去的,却见负责押送犯人上刑场的衙役火急火燎地赶来,请我去看看月璇玑。
我以为她临刑又出了什么变故,只得随衙役前往,却惊见狱中的月璇玑,一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大红喜服。
我着实的骇然,眼前的月璇玑却抬头望我笑道:今日是你我的大日子,你终是来了!
她脸上没有半分血污,甚至还涂了唇脂贴了花钿,但一双眼睛中却透着疯狂。
我问她:这一套衣装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