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搏玩味的看着闵剑语和姜鸿钧两人。
姜鸿钧愣了愣,撇了一眼的闵剑语,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之色,暗道:“这个蘑菇头真是阴险啊。这时候挑拨离间,谁扛得住。这姑娘要真对我出手,我还真打不过她。况且还有伊婵这只小狐狸,这可怎么办......”
闵剑语站起一旁瞧姜鸿钧贼眉鼠眼的瞟来瞟去,哪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是天真,可她又不傻。
闵剑语心里说不出的火大,从出生到现在,练剑练了十几年,剑心波澜不惊了十几年,就从来没今天这么火大过。闵剑语银牙一咬,再也忍不住,伸手向姜鸿钧抓去。
姜鸿钧脸色一变,身形一动便要逃开。
可那葱白的手指好像一柄玄之又玄的宝剑,竟后来居上,捏到了他的耳朵之上,然后狠狠一拉。
姜鸿钧顿时感觉耳朵火辣辣地疼,差点就要被揪下来了。
闵剑语探出脑袋,深吸口气,在他耳边张开小嘴吼道:“啊啊啊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刺破了姜鸿钧的耳膜,姜鸿钧推了一把闵剑语,怒道:“你干嘛?”
闵剑语随手将手里的冥戒摘下,向他一抛,然后头也不会地向着操场上的阵法走去。
看到闵剑摘下冥戒,语毫无防备地踏入操场,傅天搏暗暗皱眉。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
望着闵剑语肩上的金色肩章,傅天搏眼神闪动了数下,看闵剑语站在原地,似乎不受大阵影响,于是道:“愚蠢,竟然将到手的肥肉送到别人口中。你肩上的特等肩章,对我来说九牛一毛,你就抱着那肩章,等待游戏结束吧。就当我施舍给你的好了。”
话音未落,冲天剑意从闵剑语身上迸发而出,她玉指在身前轻轻划过,数道剑影在她面前凌空而立,她抬起头,剑意凌然。
傅天搏瞳孔一缩,失声道:“不可能!这可是军院的大阵,任何人都应该没办法动用阴阳力才对,你怎么能......”傅天搏脑中灵光一现,阴沉地道:“剑气、剑意,难道你就是妙影剑师闵剑语?”
“废话少说,本姑娘现在很不高兴。接招吧,十六剑开·青虹贯日。”
闵剑语挥舞剑指,十六道围绕着她剑影分为两组,每组八个,形成两道剑轮,剑轮旋转,剑影逐渐变青。惊人的压迫感从她身上传出,她按着手上的孤霞剑柄,眼中无数剑意纵横。
傅天搏如临大敌,浑身放出七彩光芒,阴阳力的强度疯狂暴涨。
“等等!”
姜鸿钧忽然高声喝道,然后大步流星地向阵法内走去。两人向他看去,不禁呆了一呆。姜鸿钧褪去了上衣,浑身皮肤赤红,身上甚至隐隐有白烟冒出。
他走到阵法中那一堆冥戒附近,马步深扎,掌在前,拳在后,摆出一个迎击的架势。
“单挑,你和我。”
傅天搏还未说话,闵剑语却浑身剑意再次爆涨。磅礴的剑意,压迫着操场上的每一个人。
她柳眉倒竖,小脸上的愤怒遮也遮不住,她怒道:“你什么意思!”
姜鸿钧呆愣愣地看着她。这,这又怎么了?
闵剑语瞧他看着自己不说话,剑意一涨再张,整个操场剑意冲天。剑意刺得整个操场的阴阳大阵颤动不止,天空中傅天搏惊出一身冷汗,生怕下一刻,这冲天的剑意就将整个大阵生生冲破。
他一眼望去,地面上好像有无数巨大而又锋利的长剑,寒芒毕露的剑意几乎让他漂浮不住,掉落下去。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姜鸿钧刚刚张口,闵剑语便抢先问道。
“我不......”
“你很强吗?你知道我有多强吗,你知道我为了练剑付出了多少吗?昨天比剑输给你,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你就觉得我真的无所谓吗?
我长这么大,和人比剑,除了祖奶奶,我就没输过。我答应过你军训结束前不会给你造成麻烦,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这几天,我呆在你身边,有对你做过什么吗?”说着,闵剑语身形颤抖,泪珠漱漱而下,泛着青光的剑轮也开始微微颤抖。
姜鸿钧脸色有些难看,闵剑语怎么生气了,刚才还好好地,她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而且还哭了。
“鸿钧。”
脑海中传来了红纱的声音,自从上次闹了别扭,她这几天都没和自己说话了。
“是三衰销神阵。”
“三衰销神阵?这东西是衰弱精气神的,和她发火有什么关系。”
红纱道:“闵剑语天生剑心,十多年未涉世的她更是有一颗极其纯净的赤子之心。
在我看来,她忽然离开多年生活的家族,独自面对未知的世界,必然心存恐惧。前几天你骗了她,赢了她从小就练习的剑术,更是在精神上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还有这几日的相处,虽然时间不长,但她也对你产生了信任,将你当做了朋友。
你先前表现出来的不信任,还有之前的种种感情,这些情绪,她长这么大恐怕都没有产生过。
天上和地下的两种阵法是对她没用,但三衰销神阵却能削弱她的精气神,再加上她用出了强大的剑术,精神就更加疲惫了。这种情况下,情绪会产生巨大的波动。此前的不安、沮丧,种种情绪一次性爆发了出来,所以她才会这样。毕竟,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啊。”
姜鸿钧不由得回想起了第一次遇到闵剑语时的样子,她扭扭捏捏不敢说话,明明很强,却唯唯诺诺害怕的不得了。
是啊,苦练多日引以为豪的东西被人轻易超越,谁能不悲伤呢,谁能不沮丧呢?何况是她从出生起就苦练的剑呢?
红纱接着道:“总之,你现在一定要稳住她。万一,万一她真的暴走了,你的处境会很危险。”
闵剑语伸手拼命抹着眼泪,可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那根被斩断的木棍,还有姜鸿钧对自己警惕的模样。
好难受,心里好难受,怎么这么难受。
祖奶奶,剑语好难受啊。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这样的啊......
“闵剑语!”
姜鸿钧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