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汝觉得该是何种计策?”
唉……老爹还真能打破沙锅问到底,本不想夺人之功,毕竟人家建功立业的人就活着,还真在前线指挥着……
“遁地!爹爹,孩儿以为此事莫指教。远隔千里,前线千变万化,自不是坐朝堂可知晓的,应由前线主官临机决断。”
遁地?这词……好像明白了。
相公们很奇怪,今日奏对居然没看到官家有愁容。
自太子六率之议开始,到贝州乱事,官家除当天得意外,几十天一直是愁容满面,甚至难得的对着朝堂发火。今日这是怎么了?
相公们与赵祯说了些日常,然后就开始谈论贝州之乱了。
那怕情形并不容乐观,可官家依然笑眯眯的听着,甚至没有责问几次攻城无效的原因,也没有怒骂那些无用的禁军。
“陛下,贝州之乱,久未奏效,实乃吾等臣工之罪,不能解朝廷之危。”
憋不住了,先是陈执中憋不住了,忍不住就这样自请罪了。
“哦……陈相公言重了。吾听相公之劝,贝州之事,却为疥廯之疾,不足挂怀。”
呃……这本是大伙儿劝说官家的,结果被官家用来劝他们了。
“陛下可有良策?如今朝堂皆因此忙乱,陛下切不可知而不言……”
“贝州原无禁军驻防,也非国朝秋粮储备之地,城内官粮也只够地方厢军两月用度。”
“如今作乱之徒,聚众数万,吃喝拉撒并非一个厢军都虞候可驾驭的。等官粮损耗完毕,匪徒与百姓冲突之时,便是城破之日。”
唉,要不说赵祯是中平之资呢,没几下就全撂了。跟政事堂这群老狐狸玩心眼,他是真不行。
“官家,可曾想到破城之策?”
还继续呢?真够欺负人的。
“想必文宽夫业已计定。如今春暖花开,大地消融……”
嘿嘿,赵祯那个得意呀,还卖了关子。
只是,相公们没一个人再继续了,满脸的诧异与疑惑。
“官家,老臣庞籍自荐为太子师!”
手快有,手忙无。其他人还酝酿情绪时,庞籍已经开口了。
这……赵祯本来还想显摆一会儿呢,结果人家都明白,根本轮不着他最后揭开底牌。
这就是说,立储之事就这么定下了。
同时,赵祯没在继续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儿子昨晚做好的:论东宫护卫疏递给了相公们。
说实话,赵祯从来没如此轻松的看懂过一份奏折。曦儿的疏奏,不管从理由,历代原因分析,再到本次六率之议的缘由和必要性都写的明明白白。
摈弃了六率的旧制……这点与朝堂意见相同,新组建太子护卫军府,这点与赵祯的目的相同,压缩了护卫军府的数量,减少了宫廷内讧发生的概率……
这一份疏奏,别说是自家儿子书写,就是臣工,赵祯都找不出不推行的理由。
只是,赵曦提出了自己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