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搬来蒸笼,架在锅上,本想使唤秦子衡去砍两片芭蕉叶来了,可想了想还是自己拎着柴刀去了。
她干活利索,腿脚又快,不多时就跑了回来,就着水缸里为数不多的水洗了两片芭蕉叶,这才又不客气的道一句:“水缸没水了。”
秦子衡也不问她水都用到哪里去了,只默不吭声的拎了扁担水桶去挑水。
秦子衡挑水的功夫,苏锦言已经把发酵好的米浆蒸上了,人便蹲在灶膛前看着火。
一转头,透过灶房门前,瞧见院中木盆里还三四条巴掌大的小鱼。
一时心起又将平日熬药用的泥炉烧上,拿着菜刀就快手处理了一条鱼,就着秦子衡挑回来的水,洗干净便用盐巴腌上。
跟着又去后头的菜园子掐了把葱来,切点儿姜丝一块塞鱼肚里,刷上油,用剩下的芭蕉叶一层层的裹紧,又用泥巴封住芭蕉叶,就这么放在泥炉上慢慢烘着。
蒸笼里的白糖糕差不多了,又忙将灶膛里的火给钳出来,放得一放,将菜刀洗干净,在滚水里煮片刻,这才将白糖糕切块。
苏锦言手艺不错,又费了功夫,蒸出来的白糖糕又松又软,甜味刚刚好,也没有过度发酵的酸味。
一笼子白糖糕全部都切了,整整齐齐的码在洗干净的小簸箕上。
苏锦言含了一小块在嘴里,又有碗装了一块给小久久,也不管秦子衡。
张氏母子三人中午也没回来,这白糖糕便当他们三人的中饭,苏锦言又抹了两个鸡蛋来,做了个蛋花汤。
汤好上桌用泥巴焗的鱼也好了,外头的泥巴一敲,打开芭蕉叶,芭蕉叶的清香同鱼肉的鲜香顿时混在一起,馋得人直留口水。
忙了这一上午,苏锦言也没那么钻牛角尖了,心里虽是有气,但也没表现得苦大仇深那样的。
左右不过是失恋那点事,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就不信了,凭着她的手艺跟智慧还有美貌,将来挣的盆满钵满的时候,还就找不到比秦子衡优秀的人。
可三人围在一块吃中饭,她这心里还是不平的道一句:“我就不信,你还能找个比我手艺更好的娘子。”
秦子衡一顿,白糖糕含在嘴里好半天才继续咬动,可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不好,可也就这样维持着,直等秦大勇回来的那一天。
苏锦言头天做了白糖糕,第二日这天又下起雪来,一觉睡醒,地上的积雪比那天的还要厚。
秦子衡不出门,苏锦言在家也不自在,索性就叫了秦子德到跟前来:“你老是跟你大哥一块去篓鱼,那你知不知道怎么篓的?”
秦子德有点儿感冒了,吸溜着鼻涕就点头:“知道,大哥教我了。”
苏锦言顿时一喜,就道:“那你教教我,我们现在就去。”
张氏在家坐镇不准她浪费粮食,她也实在没什么好打发的了,把小久久往秦子衡那一塞,便跟着秦子德往河边去学篓鱼。
秦子衡抱着小久久站在西屋门口,瞧见苏锦言兴致勃勃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不由得垂下眼眸。
苏锦言才走没多会,他便觉得眼皮子直跳,起初还当是昨儿夜里没睡好,倒也没在意。
可没想,抱着小久久往屋里头重新给她梳了个头发,秦子德便跑得一身大汗的回来,一张脸煞白的吓人,哭得眼睛都肿了,扯着嗓子直喊:“大哥,大嫂,大嫂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