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隐有人声传来,徐宁渊笑着催促道,“我出去等你。”
宋离月对穿戴不是很在意,看着宫人捧着那些花团锦簇的衣衫,还有那璀璨夺目琳琅满目的首饰,都是摇了摇头,她随手指了件绯红色的衣裙。
她穿红色最好看了,这几天,人是憔悴了一些,穿得喜庆点,显得人精神些,自己看着也舒服。
挽了个女儿家的家常发髻,鬓旁斜斜插了一个短短的串珠簪子,金色的流苏下面缀着细小的红色圆宝石恰好漾在耳边。
看到宫人又拿来珠钗,宋离月忙摆摆手,“就这一个吧。”
说着,她站起身来,“我昨天换下的衣裙,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一个玉坠子?”
“贵人,是这个吗?”
一个看着很是伶俐的小宫人托着一个暗红色的漆盘走上前。
宋离月转过身一瞧,那漆盘的素布之上,正是自己那个玉坠子。
她忙上前拿了过来,左右翻看着,编成繁复花纹的丝线仍旧璀璨耀目,折射出着光线,雅致又灵动。
幸好还在啊……
丢了的话,那个别扭的小徒弟万一耍赖,她可是又要费一番功夫了。
认真地系在腰间,宋离月轻轻拍了拍,很是满意,她说道,“这个玉坠子,我自己保管就行了。”
“是。”
宫人应声,然后掀开内室的垂帘。
宋离月举步走了出去,看到徐宁渊正站在门口等着她。脚底下是柔软的地毯,踏上去寂静无声,宋离月放缓脚步,打量面前这个男子。
他们兄弟俩长得真是很像。
身量相仿,都是长身玉立,风神俊朗,就连相貌都有着三五分的相似。
可一个明月濯濯,温和清逸,实则威严赫赫;一个温润如玉,气度超凡,却是孤寂冷漠。
这次徐宁渊突然把她召进宫里,青鸟和玉虎都很担忧,宋离月知道她们在担忧什么。
担忧圣上也是看中了她,此一去,怕是会变了身份回来。
宋离月却没有这样认为。
她和徐宁渊相处确实很轻松自在,即使知道他是大黎最尊贵的人,可她的心里却从未有过这种君威赫赫,伴君如伴虎的战战兢兢之感。
在她看来,他是小徒弟的弟弟,是他的亲人。
她从小就一个人自己长大,同伴和朋友不是鸟雀,就是狼,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有着一母同胞的的血缘至亲关系,一切对她来说,都很好奇,很是稀奇。
对于那道旨意,宋离月并没有多少的心绪波澜。他只是要邀请她来他家做客,如此而已。
“徐宁……圣……圣上……”
别扭地打着招呼,宋离月举步走了过去。
人都已经距离他只有两三步远了,看到徐宁渊还是负手而立,眼睛虚空地望向远处,宋离月也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那绵延不断的屋顶。
深褐色的瓦片,烘托出庄重肃穆之感。
徐宁渊难得如此放松,他慢慢回转身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