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四弟正与他的老师谈论自己,就算知道孙世纪给自己下了定义,他也无所谓,行事偏激就偏激好了,他知道,这辈子都别想让他人说了一个“好”字,自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命运的车轮就逼迫着他永远只能做个让人厌恶之人。
尽管他没有回城,依然待在野外,待在李三才私人田庄,可他知道,当四百万两白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时,这场战斗他就已经赌赢了。
村庄农人很现实,在保证不会将他们丢入大牢,去掉了他们是李家“爪牙”罪过之后,这些人也就成了他的佃户。
刘卫民毫不客气吞了李家除银钱之外所有的田庄、店铺,并第一时间遣数百净军南下收拢李家南方的茶园、船只。
李三才不仅仅有田庄、店铺,南方还有七处超过千亩茶园,名下河运数百船只就不提,三桅海船竟然也有九艘,仅凭私自出海走私就可砍了他的脑袋。
他才不在乎李三才死不死,在他令人抓捕漕帮各堂口堂主的那一刻,在他封查各家族店铺,威逼各家族掏钱的那一刻,李三才就已经是了个死人。
两脚放在木盆里,人却不知再想着什么,直到一双小手碰触到了他的脚掌,这才将他惊醒。
“不用不用。”
双脚一阵相互搓动,三下两下洗好了脚,看着卷起衣袖的朱徽妍,笑道:“要不相公为妍儿洗脚吧?听说咱大明驸马都挺惨的,要不相公做一次妍儿的包衣奴才?”
朱徽妍双颊一红,神情慌乱,慌乱之下差点坐倒在地,刘卫民忙伸手拉了她一把,笑道:“开玩笑啦,妍儿不必如此惊慌,当然了,夫妻本就是如此,相敬相爱,只是你还太小了点……”
“相公……”
一听他又拿她年纪幼事,朱徽妍顿时不满起来,刘卫民一阵大笑。
“哈哈……”
很自然将她抱起,将她放到椅凳上,自己则蹲在身前,为她褪去鞋袜,小丫头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任由他将自己小脚放入水盆之中。
“皇爷爷说要相公做驸马时,相公本以为皇爷爷会从宗室王爷们家中,选一个年龄合适女子……说起这事儿,妍儿可能不知,相公是真不愿做什么劳什子驸马的,太过憋屈!”
“可是没法子,皇爷爷头大,相公不愿也是不可能,一番讨价还价才捏鼻子认了的。”
“心想着,皇爷爷为相公找个合适的公主,年龄大一点相公也可以接受,相公这辈子也就这回事儿,可咋也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妍儿这样的小萝莉!”
“相公想要反悔那也是不可能了,所以啊……妍儿将来长大了,有了脾气可莫要欺负相公哦!”
刘卫民一边低头为她洗着脚,一边随意说着调笑话语,而朱徽妍竟然露出成年女性般的痴情眼神。
“娶了妍儿,相公才明白皇爷爷一番苦心,皇爷爷这是心疼相公,担忧皇爷爷走了,岳父会不满相公,砍了相公的脑袋,谁让相公掌着宫中净军呢,而且连内库仅有的银钱也给了相公养净军、幼军。”
“岳父素来不喜相公,相公性情狂傲,就像相公为妍儿所讲的那只泼猴。”
“皇爷爷走了,相公无依无靠,必被岳父千刀万剐,可是呢……”
刘卫民抬头,朝朱徽妍灿烂一笑。
“可是娶了妍儿就不同了,净军本就全是些依附在皇家身上的葛藤,是皇家的奴才,驸马同样是皇家的奴才,再加上还是妍儿的驸马,岳父就算不喜相公,只要不是领兵造反,岳父是不可能要了相公的小命的。”
刘卫民拿过洁净素布,一边为她擦拭脚掌,一边笑道:“身为净军指挥使,想要造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相公名声几乎臭了大街,更不能得到朝廷文臣的支持,又有妍儿护身符在身,岳父自然安心无比,就算相公打了王安老奴,甚至今日闹了如此大事,岳父也不会把相公如何了。”
“所以啊……相公可是将妍儿当了个宝呢!”
“呵呵……”
刘卫民将朱徽妍抱上床,将她扔到床里侧,正要爬上床呢……
“梆梆……”
两声房门轻响。
刘卫民眉头微皱,有些不悦道:“何事?”
“是孙少傅前来拜访。”
一听门外净军守卫说是孙承宗,刘卫民心下就是一阵不喜,想也没想说道:“不见!”
“相公……”
朱徽妍一听他话语,忙爬起身拉着他的手掌,低声说道:“少傅是大兄老师,相公还是见见吧。”
刘卫民心下一阵叫苦,叹气一声,大声说道:“让孙少傅稍候。”
“诺。”
门外脚步远去,刘卫民一脸无奈,捏住她小巧秀气鼻子,脸上更是一副凶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