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獠牙撞散了狼群,一头大黑狼硬生生的被刺入獠牙之中,山猪把头一抖,扔掉那嚎叫的黑狼,又向在它身上撕咬的黑狼攻去。
山猪被黑狼团团围住,又撕又咬,幸好皮子厚,虽然一身是血,但仍然用獠牙对着黑狼猛刺,转眼间,已经把三头黑狼刺得肝肠涂地。
四肢被黑狼紧紧的咬着,任凭山猪如何挣扎,四头黑狼就是不松口。
其他黑狼对着山猪的身体猛咬。
山猪吃痛,原本凶狠吼叫,现在却变成惨叫了,它猛腾着身子,吃力的飞奔,带着两头死咬不放的黑狼重重的从石壁上撞了下去。
伏在草丛中的后生们听到山谷下传来的哀号声,身体随之一震。
看着那剩下的八头黑狼站在前面呆然的样子,众人便望向彪子,只等彪子一句话了,十五对八,只要标枪一掷,那八头恶狼就会血涂当地。
彪子站了起来,手中的猎枪还没来得及向头狼瞄准,那头狼已经用发绿的目光将他锁定。
八头狼同时转过身来,望向了十五个手握标枪的年轻人。
山里头有个传说,人千万不要被狼眸摄入眼里,否则就会被狼吃掉。
但牛坪仔的后生们根本不信邪,此时,手中的标标已经抬起,对准了黑狼的脖子。
“砰!”
枪响了,浓烟弥漫,十五支标枪同时掷了出去。
但标枪掷出去的时候,大伙们就后梅了,那八头黑狼居然避开了标枪直冲而来。
彪子不相信的看了看手中的猎枪,难道这一枪下去,居然没有半点效果?
当狼群冲近时,才明白,那些铁珠子虽然打入了狼身上,但并没有影响它们的冲击。
土枪就是土枪,彪子摇了摇头,把枪一扔,迅速的背上抽出了砍刀。
吱吱的拨刀声响起,黑狼已经重重的扑了上来。
挥刀便砍,但十五人还是被群狼撞得向后退了几步。
鲁子被狼扑倒,血盆大口就向他脸上咬去。
一把刀砍下,一脚将黑狼跳飞了出去。
鲁子爬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人与狼缠成一团的场面,看到面前那人握着一把刀滴着血,一抬头,才发现是彪哥,是救了自己。
“还不快拿刀砍狼?”彪子看了眼鲁子一声低吼,转身又向一头黑狼砍去。
狼血和人血溅在摇戈的野花上,轻轻的滴下,一片草地顿时血迹斑斑。
人的吼叫声和狼的嗷叫声交织在一起,在山谷中回响着,一群小鸟惊得飞扬而起,尖叫着掠过了松树林,消失在山林之中。
山谷中,人和狼斗得异常惨烈,一头接一头黑狼被砍倒在地上,拖着肠子,但仍然拖着残腿,不畏的向人爬去,一接近,张嘴就咬。
“哎呦!”一声惨叫响起,吴超文一屁股跌坐在地,右脚还被狼死死咬住,痛得他大吼一声,手中的刀不顾不饶,砍得恶狼脑子断了下来才罢休。
从脚上扯下狼头,重重的扔了出去,才大口大口的嚅着气。
抬头看见详子又被一头黑狼扑倒,幸好彪子手中的刀快,一刀就刺入了脖子上,一挑,一头一百斤重的黑狼被挑飞了出去。
又有人被狼扑倒,定眼一看,发现是强子,整个人被一头黑狼压在身下,手中的刀被摔出老远。
他只有用拳头对着狼的胸猛击,但那双狼爪已经死死的将双手按住。
狼嘴一张,一个血盆大口就出现在面前,向头上咬下。
正要被咬下的一瞬间,一抹狼血在飞溅,整头狼在强子面前摔飞了出去。
一把砍刀赫然的插入了黑狼的脖子上。
强子抹了把脸上的狼血,向超文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两人爬近,互相挽抹着,终于站了起来。
十五个年轻人,已经变成了血人。互相挽扶着站起来,有几个用标枪支着地,也吃力的站了起来。
这简直是一场血战,八头恶狼横七竖八的倒在脚下,还有三头没咽气,在抽搐着,哀叫连连,肠子拖了一地。
众人咂咂舌,望向彪子,却见他斜握着一把砍刀,正一步一步向那头站在巨石上的头狼逼近。
“彪哥,小心!”众人在后面叫。
那头头狼毫发未损,说到底,此货根本就没有参加战斗,只是在后面指挥群狼,现在手下的群狼全报销了,才冷冷的抬起头,望向逼近的血人。
那双狼孔一缩,头一仰,一声狼吼,就向彪子扑来。
野草被烈风吹得一陈摇晃,一头凶狼就从草堆中跃出,张开血盆大口,前肢锋利的利爪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彪子看着头狼气势如虹般从五六米处跃来,不禁冷哼了声:“找死!”
身子一动不动,刀刃向头狼一迎,双脚用力一蹬,砍刀已经到达了头狼的面前,刀一沉,就径直刺入了狼腹之中。
头狼仍然带着飞跃而起的惯性,从彪子头上飞过,变成一道弧度重重的摔在草地上,没了声息。
“彪哥,你没事吧?”
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一个身子微凸的女人像一陈风般从山口外跑来,也顾不上那些荆棘,把衣服刺破,一下子冲到彪子面前,看着一身是血的彪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入彪子怀里:“哥,你怎么了?没事呢?”
“春花?”彪子一看,居然是媳妇儿,脸色顿时一惊,看着她:“山路崎岖,你怎么来这呢?万一遇到恶狼就麻烦了!”
“你这血?”春花定了定神,检查着彪子的身体。
“我没事,这都是狼血!”彪子扭了扭身体,冲李春花笑了笑,然后脸色一冷:“你怎么跑来了呢?你不关心自己,总该关心下肚里的孩子吧。”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扫了眼前面站着的十四个血人,又看了眼脚下横七竖八的死狼,不禁脸色愣了愣。
冲彪子妩然一笑:“我就是担心孩子他爹嘛,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来,是大兵们和我一起来的。”
大兵?
彪子猛一抬头,只见十几个身穿黄军装,脚穿绑腿头戴绿铁帽的大兵已经快步走到面前。
兵?看来来者不善,特别是走在前面的大胡子,那带着刀疤的脸一脸坏笑。
迅速抄起脚下的猎枪,枪口对向了大胡子。
身后的同伙们也把标枪抬起,指向了快步走来的大兵们。
“你们?”士兵们条件反射般将挎着的步枪抬起,一拉枪栓,指向了面前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