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千年深潭,“您没告诉过豫王爷吧?”
林贵则眸色一暗,冷然道:“谢铿老将军是战死的!”
说完之句话,两人直直的互望,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参透些什么。
片刻后,安怀年旋转目光,垂眸浅笑,道:“那在下猜,谢太贵妃真正被囚禁的原因,你们也从未告诉过豫王爷吧!”
安怀年,一个普通的商人,竟然连谢太贵妃真正被囚的原因都知道,还真是不容小觑。
林贵则敛去微笑,肃了神色,嘴巴绷成一条直线,他要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豫王爷以为他是在血雨腥风中长大,殊不知自己其实是一朵温室的娇花,被人细心培育,就连世间肮脏丑恶都被屏蔽掉。”安怀年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他只想和母亲团聚,但不杀出一条血路,又怎能如愿?”
“安公子,请回吧!”林贵则下了逐客令,又道:“安公子,你已获得别人梦寐以求的财富,又何必再去追求权势?那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王爷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远离朝堂纷争。”
“您自然希望豫王爷继续做个闲散王爷,安然渡过此生。可他偏偏不听你的话,一心想救回自己母亲,所以越来越强,身上那股帝王之气再也无法掩盖。
您也曾在京城为官,照您的经验,皇宫里的那位会不会只是看着咱们的豫王爷日益强大呢?”安怀年笑道。
林贵则冷哼,“安公子,你已经知道的太多,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
“安某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您和王爷明白,皇宫里的那位从来都没想过要将谢太贵妃还给豫王爷。王爷若想救回自己的母亲只有一条路可走。若是晚了,怕是这漳州都要跟着陪葬!”安怀年深深地望了一眼林贵则,眼底的凌冽寒光,令其不由打了个寒颤。
安怀年所乘坐的马车,渐渐没于巷口的薄雾中,变成一个越老越小的黑点,直至彻底消失。
林贵则两眼注视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出神似的凝想着什么。
***
郑县,邢府
“二姑娘,顾郎中来了!”
周千若听到院中老嬷嬷的喊声,放下手中刺绣,撩起房门帘子时,顾璟刚好走到门前。
近在咫尺的二人,皆是一愣儿,目光在短暂凝视后,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躲开,他二人皆是面红耳赤。
“顾······郎中,快进来,外面冷!”周千若微微垂着头,撩帘的手又往上举了举,方便顾璟进入。
顾璟浅笑,一抬手,温吞道:“二姑娘,你先进。”
周千若觉得手上重量减轻,一瞧原是顾璟将厚重的门帘撩了起来,贴心的行为令她心头乱颤,面上又红了一层。
“你们俩在门口磨叽什么?还不快进来!”坐在床榻上的周老太太喊道。
二人神色中都带着惊慌,一前一后进到房中。
“老太太,今日觉得如何?”顾璟将药箱放到桌上,就坐到塌边为周老太太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