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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他惊呼一声,将玉佩甩到桌上。
容玄此生有二怕,
一怕,头发被剪。
二怕,黑色软体虫子。
而那颗红珠之中,正是有只缓缓蠕动的黑色虫子。
“有······有虫子!”
容玄满面惊骇,完全不复昔日风流倜傥的形象,紧闭着一双凤目,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林贵则笑起,捋着胡须道:“容玄莫怕,这是蛊虫!”
“蛊虫?”萧元一拧眉,“是来自苗域?”
林贵则点头,“没错。苗人善用蛊术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施蛊术到底为何,却不被外族人所知。”
“那安怀年又是如何得到此蛊?”萧元一问。
林贵则答:“苗人中也有贪财之人,只要出得起金银,自然会有人冒大不韪为族外人施蛊。”
容玄稍稍恢复镇定,吞咽几下口水,诺诺道:“仅凭红珠内的虫子,安怀年就能轻易追踪我们?”
“这蛊虫应是一对!”林贵则道。
“一对?”容玄挑眉。
林贵则,“蛊虫本是一对,可相互感应。一只种在红珠内,一只必然种在······活人身上。”
“活人?”
听闻此话,容玄只觉浑身汗毛直立,胃中翻腾差点没吐出来。
萧元一眸色深沉,将目光投向桌面红珠龙佩,警觉道:“寻儿身上那颗凤佩可有危险?”
“王爷放心,四夫人那枚只是普通的玉佩。”林贵则道。
萧元一,“安怀年一早便猜出本王身份。他还真是不简单。”
“安怀年祖父安成,原是皇宫制造局中的一名匠人。手艺精巧,甚得前朝姬太后赏识。”林贵则又为萧元一续上一杯龙井,“姬太后薨逝后,他便以年老体弱为名,出了皇宫在京城创下‘花容斋’。以他的名气,京城权贵十分追崇,短短十几年便富可敌国。”
容玄听林贵则所说,越想越不对,拧着眉惊呼,“宫中匠人大多为阉人,安怀年祖父为何······”
“安成未进宫前,就已是小有名气的首饰工匠,与前朝姬太后算是同乡。姬太后偶然间都到他做的一支发簪,甚是喜爱,于是便招他入宫。
安成当时刚成亲半年,他娘子已身怀有孕。本以为只是姬太后一时兴起,却没想到被强留在宫中,还成了阉人。”林贵则缓声道。
容玄听后唏嘘不已,“安成还真是可怜,糊里糊涂成了阉人,还与亲人分离数载。”
“没错,等安成出宫之时,他的娘子早已病逝。儿子倒继承了他手艺,开了一间小小的首饰行。”林贵则顿了顿,面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根据大盛律例,阉人后代终身不得入仕,不得参加朝廷任何选举考试。”
容玄嗤笑一声,不屑道:“不能入仕也挺好,安成后代富甲一方,日子过得不比皇宫中的那些人差。”
“可安怀年不这么想。”林贵则笑得高深莫测,“你们猜一猜,安怀年从小最爱做什么?”
容玄托腮片刻,笑道:“也爱做首饰?”
林贵则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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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萧元一抿了一口,茶香四溢的龙井,语气凿定,“读书!”
“对!”林贵则点头。
容玄微怔,“一个商人之子竟爱读书?”
“而且读得很好!”林贵则对容玄眨眨眼,继续道:“他曾就读京城最有名的岳黎书院,深得夫子常叶舟赏识,成绩也经常名列前茅。”
“那又如何,又不能参加科举,还不是白搭!”容玄漫不经心道。
林贵则赞同的点点头,“常叶舟为他举荐过几次,但都被驳回,后来便也劝他老老实实继承祖业。可安怀年志向高远,绝不甘愿只做一个浑身铜臭味的商贾。”
“所以,安怀年选中本王,来帮他完成远大志向?”萧元一眸光闪烁,唇角笑中带着戏谑。
林贵则想了想,直言道:“若是王爷日后有安怀年相助,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王爷,安怀年故意在飘渺境留下马脚,不就是为引您与他结交。”容玄想起白日萧元一行为,甚为不解,“咱们都到了花容斋,您为何不接招呢?”
“本王为何要接他招?”萧元一反问。
容玄被他问的一怔,少时不知想到什么,坏笑道:“王爷,您醋缸子倒了?因安怀年与四夫人关系匪浅,嫉恨人家?”
话音一落,萧元一耳朵红的像块烙铁,怒斥容玄,“再胡说,本王扣你下月俸禄!”
“哈哈······”容玄瞄见萧元一眼底寒光,将笑憋回去,讨饶道:“是容玄胡说,您别生气。”
林贵则见萧元一气急败坏的模样,微微一笑,道:“王爷是不想被他人挟持。”
萧元一敛去怒气,面色肃然道:“安怀年的确不失是一位有力盟友,他想为自己与身后家族正名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本王不喜欢随意被他人窥探秘密,更不喜欢被人挟持!
安怀年想以飘渺境的秘密作为筹码,让本王主动与他结盟,本王偏不。他大费周章,跑到漳州来刺探本王的秘密,也可说明他对本王的渴望,要大于本王对他的渴望。
所以,本王要等着安怀年上门求本王与他结盟。”
“王爷将暗卫布置在花容斋,也是要以防万一?”容玄垂眸,唇角泛起血腥,”若安怀年敢将黑山秘密泄露,便将他斩杀在花容斋内!”
萧元一唇畔勾起的笑,划出一条冰冷的弧线,“没错,安怀年很聪明,他应该知道本王真实的意图。很快,本王与他还会在漳州主城中相见。”
容玄与林贵则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笑起。
听竹苑,宁居卧房。
周千寻坐在铜镜前,手执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一头黑丝。
看似端端正正的瞧着镜中自己,可在一旁儿伺候的绿弗早已发现,周千寻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眼睛耳朵都放在了卧房的大门处。
“四夫人,王爷与林管家、容玄在谈事情。您就别等了,先睡吧。”
听闻此言,周千寻慌忙解释,“谁说我等王爷了,我这就要睡了!”
听到绿弗在身后呵呵笑起,周千寻才知自己被她戏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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