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停车!”
周千秀抬首,泪眼朦胧间望向周千寻,不解她为何意?
“大姐姐,咱们去找安怀年。他也来自京城,人脉广,说不定能搭上监察御史的关系!”
周千寻的话让周千秀又重新燃起希望,含着泪点点头。
算起来,安怀年有些日子没见到周千寻,他到周家铺子也打听过她的去向。
周昭明只说她与周千菡一同去了范县二姐姐家中。安怀年一问归期,周昭明竟说不知道,她们想回来时就会回来。
今日见到她回来,他也是很惊喜。
将周家姐妹引进花容斋内堂,荣月奉了茶,说是上好的碧螺春。
可惜,周家姐妹心事重重,根本无暇细细品味。
周千寻只轻抿了一口茶,便将茶盏放下,欲言又止的望向安怀年。
“周姑娘来找安某,是有事吗?”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周千寻抿唇浅笑,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每次来找安公子,都是有事相求!”
安怀年摆摆手,让她不必介怀,继续将话说完。
“不过这次,性命攸关,安公子一定要帮帮千寻!”
周千寻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了紧,吐出一口气后,将周家突起的祸事一五一十的转述给安怀年。
安怀年听罢,骨节分明的食指轻敲着红木案面,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安某与监察御史王大人倒有过一面之缘。”
听他如此说,周千寻与周千秀皆是喜出望外。
“那年,王大人状元及第,由他恩师大学士刘洪生大人出面宴请宾客,安某爷爷也在受邀之列,便带着安某去长长见识。”安怀年停了手指动作,眉间闪过一丝疑惑,“他似乎是土生土长的漳州人。”
他见周家姐妹满脸迷惘,似乎对这位漳州出生的监察御史知之甚少。
“荣月,拿纸笔来!”
待荣月红木大案上备好纸笔,安怀年坐下,不消一会功夫便将引荐信写好。
“将此信交予王大人过目,相信他会看在安某爷爷的面子上,见一见你们!”安怀年将信递给周千寻道。
周家姐妹十分感激,连连向他道谢。
待她们离去后,安怀年遣走荣月,独自一人坐回红木大案后,又用食指敲起案面。
噹噹噹······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下后,一个形如鬼魅的黑色身影,从房梁上跳下,稳稳站在红木大案另一面,对安怀年恭敬作揖,“幽月参加公子!”
“刚才发出第一次暗号后,你可在?”安怀年瞥他一眼,幽幽道。
“在,公子!”
“可看清是她吗?”
“正是!”幽月垂首恭敬,见安怀年半天没有言语,又补充道:“刚才那两位女子中,体型较为丰盈的那位即是豫王爷新纳的妾室。”
安怀年英挺的剑眉微锁,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神色中平添了几分琢磨不定的意味。
他自嘲笑笑,认识周千寻许久,只觉得她是个出身市井的普通丫头。虽知豫王爷新纳的妾室是位体态肥硕的女子,也从未把她与豫王府联系在一起。
直到安怀年将同心佩赠送给周千寻那日,被躲在暗处的幽月见到,这才起了疑心。他之后三番五次借口到周家铺子,就是想让幽月再次确认。
萧元一在郑县的温泉别
院,来来回回进出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幽月日日监视,谁是什么身份,他还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