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娟不禁咂舌,瞪着眼暗暗心算,她要卖多少张煎饼才能赚到二十两银子?
奈何她脑子笨,算了算去都是一团浆糊,干脆放弃,用油纸包好几张煎饼递给周千菡道:“千若的喜事也是我的,这几张煎饼拿回去吃!”
高大娟是真心为周千若高兴。
在她心中周千若就是只困在野鸡窝里的凤凰,离了韩家就能展翅高飞。
周千菡知她与周千若关系好,闻着煎饼的葱香,毫不客气接下,“谢谢高姐姐!”
“你这是作甚?”
“我帮二姐姐跑腿,买些刺绣的东西!”
“那快去!”
“高姐姐,我走了!”
高大娟轻快的翻转着煎饼,喜滋滋的咧着嘴笑,就好像是自己赚了二十两银子般。
夕阳西下,街面上的人也渐渐稀少,高大娟收拾收拾便跳起担子往家去。
韩家院子门户大开,韩张氏端着一木盆向外泼水,不偏不倚刚好全泼在路过的高大娟身上,襦裙都湿了大半。
“哎呦,瞧我老眼昏花没看见你过来,对不住了高家媳妇!”韩张氏嘴上过意不去,面上却毫无歉意,竟还嘴角勾笑。
什么老眼昏花,根本就是故意的!
自从高大娟带周家姐妹撞见韩家对周千若的暴行,韩张氏就心生嫉恨,没少找她麻烦。都是些邻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韩张氏年长一辈,高大娟能忍则忍,不和她计较。
可今日她实在太过分!
高大娟抹了把脸上水,干笑一声,“呵,原来韩大娘比我婆婆还要眼瞎!”
“你说谁眼瞎!”韩张氏没想她会回嘴,瞪着眼嚷嚷,“你和那丧门星一样没家教!”
韩张氏口中的丧门星就是周千若。
周千若嫁入韩家后,一连两胎都是女儿,韩张氏总斥她要绝韩家的后。一旦周千若不顺韩张氏的意,她就会“丧门星,丧门星”骂的全巷子都能听见。
“啧啧!”高大娟嗤笑两声,冷冷道:“千若离了你们韩家,一个绣品出手就能赚二十两银子,她会是丧门星?你们韩家才是真正的‘丧’吧!”
“二十两?”韩张氏撇撇嘴,她根本不信,“你就吹吧!”
“漳州城中的大户托千若绣幅‘寿字图’给自己母亲祝寿,今儿一早千若的妹子就到街市买材料。她家就在西边巷子,不信自己去看!”高大娟说得一板一眼,她就是要气一气韩张氏,让她追悔莫及自己将周千若母女赶出家门。
韩张氏怔住,震惊于高大娟所言,又揣测她所说真假。
高大娟心中暗爽,奚落道:“怎么?把金凤凰赶出家门,后悔了吧!”
金凤凰?
能赚银子又怎样?
周千若在韩张氏心中永远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韩张氏面露耻笑,刚想回嘴,就听韩之阳在院中斥她,“娘,和她废话什么,回来!”
韩张氏狠狠剜了高大娟一眼,面色阴沉的回到院中,将大门重重关上。
高大娟朝韩家门前啐口吐沫,挺了挺腰,瞬间觉得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