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孩子啊,你放弃了最大的一副牌,你知道吗?
“今日玉姑娘可是来迟了。”上官时看过来,然后瞧见墨玉手中捏着的手帕,愣了愣,话头一转:“想必是与好友叙了许久。”
墨玉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揉了揉帕子,顺着他的话讲道:“是呀,刚刚在与幼蕊绣帕子呢,这是幼蕊绣的,她赠了我,好看吗?”
上官时颔首,“八妹不善此道,阁老教的也多是礼仪学问之道,倒是只剩下卫小姐能与玉姑娘说得上话了。”
墨玉收起了笑容,神色微凉,“四殿下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上官时一愣,他没想到墨玉这样敏锐,闭上了嘴不再说了。
沈自初松开了墨玉的手,他转头看了上官时一眼,对众人笑道:“今日玉儿来迟了,罚酒却是不妥,就罚她弹琴一曲,为大家助兴吧!”
墨玉转过身,面色古怪的看向沈自初,一脸“师父你说真的吗?”
上官时松了口气,墨玉这脾气,他是吃不消。
沈自初坚持,微笑的看着墨玉,笑道:“上回奏的曲子不错,就这个如何?”
墨玉转过头,看向公良将军,师父啊,你这是想让我去引战吗?
墨玉认命,挥了挥手,让初春抱了琴来,亲自捧着往那一处早就备好了的台子走去。那好吧,既然要引战,那就嚣张一点吧。
然后墨玉笑着,远远的望向公良将军,边走边说道:“今日公主送了一份礼物,很是心仪,便是上回中秋宴从公良将军处赢来的一尺青锋,想起前几日新谱的一首曲,名叫将军令,今日便赠与诸位。”
公良将军停下了喝酒的动作,转头看了过来,眼中明显含着着怒火。墨玉扬了扬下巴,极具挑衅,然后坐下,轻抚琴弦,指尖滑动,激荡的乐声便传入了各人的耳中。
这曲子好不好听无所谓,可是弹曲子的人是墨玉,曲子的名字还叫将军令,这就是挑衅了。
公良将军放下了杯子,面色不是很好看,就连他身边的那些小将也不是很和善,纷纷转过头瞪着墨玉。
尚行摸着下巴,无奈的笑了笑,“难怪让你们过来坐,这是怕你们受不住啊!”
尚寻香睁大了眼睛,“玉儿在做什么?她不怕公良将军记仇吗?”
卫幼蕊有点担心的看着公良将军,“公良将军貌似已经记仇了,若是我们坐在他面前,想必已经变成灰烬了……”
尚寻香闭上了嘴,嗯,这样杀人一样的目光,也就只有玉儿能抵挡得住了,跟没事人一样。
在场不少人都希望墨玉能停下来,就算是被公良将军的眼神吓的停了弹琴,都不会让这宴席这样凝滞……果然右相家的酒不好喝啊……
墨玉抬头时,见到有人给公良将军劝酒,想要他转移视线,而这人……
墨玉笑而不语。
一曲终了,墨玉并没有如众人所愿,完完整整的将一首将军令弹完了。如果是放在别处,这样精彩的曲声的确值得鼓掌,可现在却是这样境况……
公良将军手中的杯子碎裂,没喝完的酒水落了下来,酒杯被捏碎了,划破了他的手掌,酒水混着血液滴了下来,他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剑,指向墨玉,双眼通红:“黄口小儿,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命!”
沈自初坐着,怒吼道:“来人,拦下公良将军!”
公良将军毕竟是经历过不少战役的将军,一把长剑在手,再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去路。至于墨衣卫,大约是不便现身,都暗自躲着。
墨玉看了一眼沈自初,她不像受伤的,可是今日是她挑衅在前,如果她什么事都没有,说不定给了人把柄,让人将公良将军的错处轻轻的放下了,这怎么对得起师父下的药呢?
墨玉的眼睛一转,伸出双臂,朝沈自初那处跑去,“师父救命——”
沈自初一脸黑线,但还是站起来想要接墨玉。
“沈玉,你往哪里逃!”公良将军怒吼一声,剑锋一转,朝墨玉刺来。
沈玉?墨玉愣了愣,她面色古怪的转过头去,并没有看到有人对这个名字露出什么质疑的眼神。嗯,也对,师父姓沈嘛,她又不说自己姓什么,人家以为自己姓沈也正常。
“玉儿——”上官问夏拉着上官明站了起来,见墨玉站着不动了,紧张的喊道。
墨玉回过了神,见到公良将军马上就要到自己身前了,若是转身再跑,这可就来不及了,她伸手摸向腰间……
“辱我两次,本将军要你死——”公良将军见墨玉站着不动,耍了一个剑花,朝墨玉的心口刺来。
这一下,吓得在场的女眷们花容失色,纷纷失声尖叫了起来。就连上官问夏也坐不住了,拉着上官明就往这里跑来,手里举着一块玉牌,“公良将军,本公主命令住手!”
这时候,公良将军血气翻涌,谁来说话也不好用,更听不见是谁在说话,只知道提剑朝墨玉刺来。
“也不知道谁才是手下败将!”墨玉冷哼一声,将腰间环绕的银翼广花鞭取了下来,在身前一挥,打断了公良将军手中的剑,腰往后一仰,避开了公良将军的那把断剑。
墨玉再挥鞭子,翻身而起,从公良将军的头顶越过,如同一朵火红的花,落在了他的深厚,在他转身之时,利用缥缈身法绕了过去,挥鞭子逼退了公良将军,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朝沈自初那个方向跑去。而眼神,却紧盯着上官泽。
“师父救我——”墨玉又喊了一声。
“别想跑——”公良将军跟不少墨玉的身法,也不追了,手中的断剑瞄准了墨玉的后背,用力的挥了出去。
“大哥小心!”上官时眼睛一转,挡在了上官泽的身前。
墨玉原本回身挡剑的动作一顿,微微变了角度,由着那断剑从自己的脖颈处划过,朝怒睁双眼的上官时胸口直直的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