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模仿别人笔迹?”卫瓘明白了:“模仿邓艾的笔迹称其有反意,报与晋公,然后奉旨意将其拿下?”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卫瓘做过廷尉,钟会的父亲还是司法部门大咖,大家当然要有最基本的法律精神,就像整死嵇康一样,证据手续齐全啊。
一点就透,毕竟历史上你们就是这么栽赃陷害邓艾的,自然轻车熟路,不过现在情况变化了,所以,手段也要变一下。
“大致思路是这样,但是中间几个步骤是比较复杂的,在下有点不成熟的策划,监军大人看看行与不行。”
“但讲无妨。”
“首先,以邓艾的口吻和笔迹、手法写一封公文,内容是表彰自己这段时间在巴东一带取得的辉煌战绩,要求给予更多的支援,要求给他手下的将士更多的封赏和更高的职位。”
“然后交给晋公?嗯,这种越权行为一定会遭到非议的吧。”卫瓘点头:“邓士载的文书我这里也有一些存档,临摹他的笔迹还是没问题。”
“不是给晋公的,是给钟会的,就说是邓艾上报与你的,反正已经被人家监控了,索性就配合到底,”王迪纠正:“钟会见你与他站在同一立场之上,应该会放松监管吧?而且对于邓艾,也会更加不悦,那么他会如何做?”
“会主动向晋公陈情,要求严惩反意已露的邓艾?”卫瓘分析道:“然后我就和钟会联名?”
“不是联名,是只有钟会一个人上报,监军大人不要发一言,不要奏一字。”
“那能说明什么问题?”
“身为监军,背负使命,但是却不发一言,这在晋公看来会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你这个监军要么是沆瀣一气,要么是被人控制,行动已经受限,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说明益州已经失控,必须要开展行动了。”
“那这个环节我需要做什么?”
“临摹一份钟会的公文副本,暗中送与前线的邓艾即可。”
“。。。。。。”
“这样钟会与邓艾就完蛋了?就因为我模仿了他二人的笔迹写了两封公文?一封是鼓吹邓艾的功绩,一封只是照搬钟会的内容?就这么简单?”卫瓘有点怀疑人生了。
“摆在明面上的就这些,就这么简单,所以是阳谋啊,”王迪一摊手:“一个是邓艾的心里话,一个是钟会的心里话,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不要做,不管发生什么可能,结局都只会对晋公有利,而晋公事后知道来龙去脉,也会对监军有利了。”
“模仿几封书信不是难事,但内容上要恰到好处,太轻,达不到效果,太重,又会让钟会起疑心,不好拿捏啊。”
“所以,希望这几日,能在监军大人的引荐下,小人有一个接近钟会的机会,适当的加以引导,让他自己就写出分量足够的公文。”
“就像引导我一样?”卫瓘突然开玩笑。
“监军大人说笑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把邓艾的那封书信模仿出来,而且,这个引导还是由监军大人完成,小人还是做个后手以防万一吧。”王迪连忙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