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苦笑道:“先生就不要笑我了。”
想起刚刚儿媳那副势利的嘴脸,陈帐房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这儿媳,实在上不了台面,把孙女都给教坏了。
还好孙子从小跟他身边,并没有被带坏,否则他那个已经过身的老伴估计在下面也不会安心。
他老伴生前最后悔的是当时替儿子找媳妇时,没看清这儿媳的本性,结果过门后才逐渐发现这儿媳是个势利小人。
但人都已经过门了,还能退货不成?所以只能咬牙接受了。
还好这么多年在老伴的压制下,这儿媳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为人贪小便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现在老伴过身了,他身为家公也不方便管儿媳的事,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太过份的事,他也懒得去管
两人坐下聊天的时候,陈帐房听说池非想招个掌柜和帐房,想了想说:“我倒是认识几个积年的掌柜和帐房,他们大多已经退休,只是闲不下来想找点轻松的活干。
你那个店帐目简单,如果找这样的人来做倒也适合。这事你怎么想?”
“先生这提议好,我那店并没有打算扩大规模,可能以后也就那样了。只是我这店太小,怕会让那些积年掌柜和帐房屈才了。”
“没事,他们也不想做得太辛苦,只想打发时间而已。既然你没意见,过两天我就带他们过去让你看看合不合适。”
“那就麻烦先生了。”
“小事而已。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在经商方面的确有些鬼才。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自己写的话本里帮自己的店打广告。
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差点就忍不住喷饭。你这小滑头。”陈帐房笑着点了点他额头。
广告这个词,他还是从池非嘴里学到的。
池非也笑着说:“跟先生您有相同想法的还有我那秀才朋友,他直接就说我太无耻了,竟然连这样的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我是不管它是不是馊主意,只要有效就行。反正除了你们以外,谁也不知道我就是作者本人。”
“那倒也是。以后来的时候不要再带香皂来了,我第一次拿的时候还不知道它卖这么贵,一块竟然要十两银子。你这一拿就是十几块,让我怎么好意思收下。”
“先生您就别燥我了,我这玩意是卖得贵,实际上成本很低的。您尽管用,以后您家的香皂和肥皂我全包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这玩意来的。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大伙洗衣服洗澡就方面多了。”
“先生放心,以后京城会有越来越多店铺出售香皂和肥皂的,不愁买不到。”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时辰,池非才告辞离开。
池非走后,陈帐房的儿媳刘大婶忍不住问家公,“爹,苏真找你什么事?”
“苏真想请一个掌柜和一个帐房帮他管理他那家店,问我没有推荐的人选。”
刘大婶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我侄子长贵不是没事做吗?可以叫他去啊。”
陈帐房皱着眉头说:“苏真要请的是掌柜和帐房,你那侄子会做什么?”
“可以让长贵留在他那里学嘛,苏真当年不也是一边做伙记一边做帐房学徒的,现在不也出人头地了吗?”
“不用了,苏真的事你以后少管。”陈帐房不想再跟她啰嗦下去,直接回到了书房。
刘大婶有点害怕这个表情严肃的家公,不敢再出声,灰溜溜地走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
几天后,陈帐房果然带了两个人过来,都是积年的掌柜和帐房。掌柜姓马,帐房姓张,两个都是五十多岁的老者。
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人寿命普遍较短,所以五十多岁退休很正常。
像陈帐房这样早过了退休年龄还坚持工作的人并不多见,大多数人到这个年纪早就退休在家含怡弄孙了。
既然是陈帐房推荐过来的人,池非当然信得过。所以很快就跟两人谈好,请他们留在这里当掌柜和帐房。至于方面工钱,池非给的是行内最高价。
看到池非这么大方,两位长者觉得很欣慰,有种被人尊重的感觉。
商人重利,一个商人嘴人说得再好听,都比不上他肯出多少钱来显示其诚意大小。
这或许很矛盾,马掌柜和张帐房的确不在意工钱多少,只是想找个打发时间的活计而已。
但如果东家给的工钱太少,又会觉得对方不尊重他们这些老行家。人就是这么复杂的动物。
既然掌柜和帐房已经招到,就差两个伙记了。
伙记倒是很容易找,池非刚贴出招工启示没两天,就有很多人过来应聘。
池非选了两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眼神又比较正的年轻人来当伙记。
人都找好后,池非正式退居二线。平时只是偶尔过来店里看看,重新回到了整天写稿的宅男生活。
他刚做回宅男没几天,一天下午,一个自称林长生的年轻人忽然上门拜访。
池非在客厅里接待了对方,他不知道这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究竟为何而来。
林长生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池非,眼中流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震惊。
过了一会,他收敛住表情拱手行礼道:“请问,您是《仙侠》的作者,池非先生先生吗?”
听到他的称呼,池非不由得愣了一下。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