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他兀自笑了片刻之后,目光一凝,眉头也是一蹙,厉声喊了一句。
“属下在。”黑暗之处立马飞出了一人,身法之快,叫人炫目,他跪在了裴重锦的身前。
“适才陆芷筠进来,你们为何没有示警?你们便是这般当暗卫的吗?”裴重锦冷声质问道。
凌风……
主子的武功比他们高,好像从他们当主子的暗卫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从没主动示警过……因为主子比他们发现的还要早。
再说了,陆姑娘来,主子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跑动的声音都快响破天去了!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是他们失职,害主子被陆姑娘看光了……
凌风低着头,“属下会去领罚。”他沉声说道。“以后不会再犯。”
“恩。”裴重锦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不少。
“主子,以后是不是不准陆姑娘再靠近主子?”凌风想了想,问道。
“嗯?”裴重锦才刚刚平缓下的眉心又蹙了起来。
“属下是看主子对陆姑娘似乎格外宽容,所以才多此一问。”凌风抱拳道。“如果主子说以后不准陆姑娘靠近主子,那属下会提前阻止。”
“那倒不必了!”裴重锦几乎是没想就直接说道。
“是。”凌风点头,“属下明白。”
“你明白什么明白?”裴重锦感觉自己的眉心稍稍的一抽,不耐的说道。
凌风……
“属下……”凌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直以来,当裴重锦的暗卫其实是一件十分省心的事情。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有点复杂了!
“行了,以前如何,以后照旧就是了。”裴重锦道,“这一次便先记着,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是!多谢主子!”凌风再度抱拳。裴重锦一挥手,凌风就再度隐匿去了黑暗之中。
等陆芷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到午时了。
春碧已经替她换了另外一个装扮,这次将她装扮成了一个惨白少年,给了她一套锦衣卫署杂役的衣服穿着,看起来倒是协调了许多。
裴重锦看了也表示满意。
随后陆芷筠便开始了她暗无天日的杂役生活……端茶倒水,铺纸磨墨,但凡是以前裴重锦自己做的事情,现在都让她去完成,气得陆芷筠几次想要将砚台拍在裴重锦的脑袋上,偏生又不敢。
书画大会如期而至。
临川的书画大会每年都在临川郊外不远的普济寺举办,这一次也不例外。
普济寺外的空地会支起好几座硕大的毡布包,有点类似北地游牧民族的蒙古包一样,不过比那蒙古包要大上许多。有郡守衙门的人事先在毡布包里面画好摊位,然后租赁给前来参加书画大会的各个商铺与书画贩子。
临川这地方冷的很,所以需要这样的毡布包来御寒,让各地的富商和书画大家不至于顶着西北风来参加书画大会。
裴重锦之前找陆芷筠前来整理过缴获的画的数量,与她临摹过的数量有所偏差。
陆芷筠的记性好的很,曾经将自己所临摹过的画列了一个清单交给裴重锦,裴重锦逐一对照之后发现,少的那几幅字画刚好是应该现存在宫中之物品。
前两日,他心血来潮再度去核对了一遍,发现存放在郡守衙门库房之中的假画似乎又少了两幅,巧的很,又是原本应存于宫中之作。
陆芷筠临摹总要有个样本,这几幅假画的样本本就没找到,现在就连假画都少了,这其中的猫腻应该是大了去了。
这临川府衙的衙门里面不光是有人与那些制售假画的人有所勾结,并且,有人手眼通天到能将宫里的画给偷偷的转运出来!
真迹与假画一起少的原因是什么?
先开始裴重锦是觉得这些画大概是被卖出去了,后来转念想想不对!
陆芷筠的临摹已经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那他们会不会去将假画重新运回了京城,替换了原本被偷出的真迹?而真迹则会被人悄悄的卖出超高的价格!
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