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换成了李林的说话方式,模仿着那种从来只有堵死退路而不是给别人选择机会的反诘。
尽管模仿得不怎么到位,切入时间点的选择也不算好。不过托尔和瓦格纳还是被问住了,随即发现现实处境就是无路可退。
“只要托尔成绩能够上去的话……”
“想要成绩上去,只有补习。”
瓦格纳的安慰来不及说完就被打个粉碎,霍夫曼长长叹了口气,模仿李林的角色不过几分钟,疲惫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肩膀,无力继续不成样的角色扮演游戏,轻轻拍下托尔耷拉的肩膀,可怜和同情相加、再平方的劝慰着:
“兄弟,认命吧。既然不能逃,也无法反抗。试着把这种经历当做享受和人生必经的经验如何?或许你会好过一些。”
被仿佛是遭受暴力侵犯的女性在极度绝望下用来自我解脱的话语安慰的托尔一点都没有缓解过来,事实上,心情已经完全坠落深渊之底,平时总一副大咧咧的笑脸此刻哭丧的像失去某位重要关系者一样。
从刚才就不断说安慰话的瓦格纳看着托尔也知道该说什么,得不到安慰亦另无它法可想的托尔转过身子。嘴里一边叨叨着【不能逃】一边挥舞着大猎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从【颓丧】升格至【悲壮】,为了避开这伤心欲绝的强大气场,更为了避免受伤。安慰不成的两名精灵急忙朝后面退避,他们算是彻底没辙了。
“两个……不,是三个笨蛋呐。”
弗蕾娅的感叹不论从哪方面感受都像是强忍住狂笑后刻意的表现,小恶魔内心最大的笑点倒不是三个男生间的愚蠢对话,而是托尔【活像被强奸似地脸】……要不是顾及有个词汇不适合女生说出来,她真会大声笑出来。其他的同伴们身为男性也很想反驳一下弗蕾娅,帮帮自己的男性同胞。只是托尔的差劲表现注定会给所有辩解附加无力化的特效,辩解神马的根本一点用都排不上。
三个笨蛋,这评语一点都没说错。
“……也许我该专门增设一堂人际交流课了。”
自言自语般的呢喃之音从驾驶位飘到后面,耳尖的精灵们立即哆嗦了一下。再多一门课?玛法作证!他们已经有了数学、语言、武技三门课。其中语言课又被具体划分为精灵语作文、查理曼语、拉普兰语三部分。所以实际上是5门课。沉重的课业压力才几天就让他们感觉精疲力竭,再增加一门?这可不是一句【哦,这样啊】,顺手就给课程表里增加个新名字的小事。这门课有很大的机会成为压断他们这些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谁希望那根似乎轻飘飘的稻草就此落下。
焦虑、急切、期盼的目光聚集专心操控马车的背影上,等待着末日抑或福音的判决。附加指责的余光全数指向了弗蕾娅,几秒钟前,她还只是个【有点坏心眼的优等生】角色,总是让大家感到头疼、无奈。但现在【触发惊吓箱】这种突发剧情大家实在消受不起,无言的指责和怨气聚集在背上压力极大的【增加课程事件罪魁祸首】四周,几乎具现化做实质黑色浓雾。
“……最近课程安排有点太紧了,过些日子再说好了……”
轻飘飘的自语再次划过气氛诡谲、一触即发的车厢内精灵们的身边,怨灵团块仿佛得到救赎圣光的洗礼而烟消云散。
世界依然美好,生命之路的前方还有光明,活着的感觉太美好了。
悟道般喜悦的精灵们沉浸于得到喘息的兴奋中无法自拔,至于内容里【过些日子】这种煞风景的部分没有谁愿意从那段语言中抽取出来搅坏自己的心情。
到最后他们还是会想起来的,大家都清楚,仿佛不经意自言自语的【车夫】一定会用现实将天真的想法击溃,杀个片甲不留。
李林的作风就是如此,他一定会那么干,只有傻瓜会以为他说出的话只会停留在口头上。
清醒旁观的小恶魔弗蕾娅没有提醒还在高兴的傻瓜男生们,前面的糟糕经历还让她有些不快的余悸,完全没有做这种事情的兴致。换个角度思考,她也觉得虽然只有【暂时】,不过不增加课业压力也是件好事情。怎样的优等生也好,对挤占私人时间的增加课程同样会产生一些负面情绪。即便清楚最后自己一样逃不脱增课的行列,当笨蛋男生们再次听到那个晴空霹雳般的小,并且眼睁睁看着【口头安排】化作现实压力时的表情……
嗜虐的坏笑爬上小恶魔的嘴角,闪亮的翡翠瞳仁中多了一些不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