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泪松了一口气,心道:“我真是胡乱担心,在这世上机关术造诣高过我的,不过也就寥寥数人,我敢肯定蓬莱军中一定不存在精通机关术的高手,因此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轻易地潜进塔内,破坏我设下的机关呢?”
但随即另一个疑问又浮现于脑中,令她更为困惑。
“既然那人不是为了破坏机关而来,他又会有什么目的?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逃出去的?各个机关室中都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寻不到尸体或是血迹。我设在三层尽头处的传送法阵也没有被触碰过的迹象。那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难道他从入口又出去了?等一等,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笼罩住了冰泪全身上下,令她默默流下冷汗,心跳骤然加速。
冰泪来到自己房间的前方,不幸地发现房间前方遮蔽视线的迷雾果然被驱散过一次,而门上她用两重上级加固符保护的玄铁锁竟然不翼而飞。
冰泪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双眼泛红,发了疯一般冲进室内,径直向书架处奔去,望向了最高的那一层。
然而迎接冰泪的却是彻底的绝望,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如今就摆在她面前。
紫府剑诀与河图洛书,她冒着生命危险从禁秘阁盗出的最珍贵的两样物事,现在却都被人盗走,这对冰泪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冰泪盗出河图洛书,曾尝试
令其认主,成为自己的法器,可却屡试屡败,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先好好保存起来,以后再寻找利用它的方法。
然而这个冰泪最珍惜,最不愿意让他人得到的至宝,就这样落到了盗贼的手中。此刻的冰泪,已经不在乎这盗窃者的实力,不去想连自己都无法破坏的玄铁锁是如何消失的,她的愤怒已经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天杀的小贼,若是让我找到你,必将你碎尸万段,令你死无葬身之地!”冰泪盛怒的咆哮回荡在机关塔内,就算站在塔外也清晰可闻。
狠狠地发泄了一番,缓解了一些暴躁的情绪之后,冰泪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突然发觉很多令她毛骨悚然的诡异现象,那些本来绝不应该发生的情况。
为了确认她心中所想,冰泪又回到一层与二层,将这些机关人偶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仔细研究了一遍。
而结果则证明了冰泪方才做出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现在她已经可以将李梦鸾当初行动的轨迹完完整整地模拟出来。
“从入口进到塔内,数息之内击倒所有机关木人。之后来到二层,用某种异常高明的轻功避开了机关铁偶的感知范围。到了三层之后,竟奇迹般地避过了地面上所有的传送法阵,来到走廊尽头,在驱散迷雾之后,解开了加固的玄铁锁进入室内,而后盗走紫府剑诀与河图洛书,并从窗户逃了出去。”
冰泪在脑海当中将李梦鸾入塔后的经历尝试着再现,却越来越发觉,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怎么可能!究竟要有多高的修为才可以完成这一系列的行动?若是没有钥匙,凭我自己的能力都极难打开施加了两重加固法术的玄铁锁。在这蓬莱岛上,难道还有实力在我之上的人存在?”
这时,胡达在临水城外战败后,向她禀报的情形再度映入脑中。
“冰泪大人,今日我奉命率五百族人进攻临水城,却在城外一里处遭遇一名敌军女将。这位女将实力深不可测,只用了一招,便将我们的法术尽数破解。当明白我等绝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时,我便决定撤退。那女将还不将你放在眼里,说如果要是遇到了你,定要分个上下。”
冰泪确定闯入塔内的应该就是这名女将后,心中现出一个她认为理所当然的想法。
“看来这一定是蓬莱军设下的圈套,趁我前去与他们交战的这段时间,派那名女将潜入我方的据点搜集情报。幸好那名女将对机关术一窍不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现在看来,夜忆辰之所以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正是因为这前来挑战的三人中,必然有那名女将。他们在上一场战役没有派她出战显然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依照我的推测,那名女将的实力很有可能还胜我一筹。面对如此强敌,是时候布下那道终极的禁术了。”
冰泪的面上此时现出一丝阴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