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鸾佯装同意般地点头,低声道:“我只是对皇兄将表哥赶出朝堂一事感到好奇而已。”
李再兴深吸了口气后,缓缓地道:“宋震东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反驳我的决定并与我争辩不休,此乃不忠;不想着为父亲报仇雪恨却设法为仇人开脱,此乃不孝。这种人理应斩首示众,就因为他是表伯的儿子,所以我才留他一条生路。”
李梦鸾没有回应,而是继续询问道:“皇兄在我离开岛上的这段时间里都在做些什么?”
李再兴笑道:“还能做什么?每天也就是读书、散步,偶尔去宁川骑马打猎。”
李梦鸾慢慢靠近李再兴,在他耳边悄声道:“听闻皇兄捉到了大唐宰相,梦鸾甚是好奇。若换作梦鸾,擒拿大唐命官如探囊取物且不动一兵一卒也甚为困难。不知皇兄是如何办到的?”
李再兴沉声道:“为兄自有高人相助。”
李梦鸾见状忙追问道:“何方高人,可否说与梦鸾听听?”
李再兴摇头笑道:“梦鸾,你如今怎变得唠唠叨叨,和以往大不相同,为兄还是喜欢那个大大咧咧的梦鸾。此事乃是朝庭机密,怎可随意透露,梦鸾还是莫要追究为妙。”
李梦鸾见什么也难问得出来,从李再兴的话中也难觅漏洞,担心再问下去会露出破绽,“审讯”计划只好作罢。李梦鸾于是辞别了李再兴,前往宋震东的房中。
李再兴亦悄悄走出书房,看到李梦鸾的去向并非她的寝宫,而是宋震东的,眼中闪过一丝红芒,阴恻恻地道:“事到如今竟连梦鸾这丫头也开始怀疑我了,如此下去情势不妙,看来我必须要改变计划了。”
李梦鸾回到宋震东屋中,将她与李再兴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玄天与宋震东听完后也找不出任何疑点,纷纷暗叹李再兴城府之深。
宋震东忽正色道:“调查李再兴一事暂可放在一边,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营救大唐宰相薛怀。他若真被处死,那大唐国与靖国的关系便会彻底破裂,到时战火燃起便无法熄灭,最后只能换得一个两败俱伤,国破家亡的下场。”
玄天与李梦鸾频频点头,对宋震东的看法甚为认同。李梦鸾一脸焦虑,认真地道:“大唐国是天哥的故乡,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也要阻止这场战争,绝不可以让它发生。”
宋震东正色道:“行刑定是在明日午时,我们要设法将薛怀救出,不可出一点差错。”
李梦鸾思考了片刻,道:“不若我与天哥乔装改扮,到法场劫人。表哥你在通往大唐国且无人注意的眠月河边备一支小船,我二人劫得薛怀后将其置于船上,然后...好像行不通啊!不过直接带他飞回大唐国又一定会露出破绽。哎呀,怎么办才好?”李梦鸾想来想去都无法想出一条万全之计,额上不觉冒出冷汗,她心道自己本来就不聪明嘛,计策这种深奥的学问她怎么会想得周全。
玄天此时突然开口道:“梦鸾的计策也不是不可行,只需要一些道具的辅助。”
宋震东与李梦鸾齐声疑道:“道具?”
玄天颔首道:“正是。试想我与梦鸾乔装后,自然无人能认得出我们。如果这两个神秘人突然消失,船又自行离去,会是个什么情况?”
宋震东拍手笑道:“你们的身份既不会被识破,薛怀也能成功逃走。临时在眠月河备船是无可能的,所以李再兴就只能看着薛怀逃离却无能为力。”